次日,溫元姝天不亮就醒了。
她躺在床上盯著面前的床帳,幽幽地嘆了口氣。
自己真是被磨鍊出來了。
好不容易睡個安生覺,結果竟然只睡到現在就醒了。
既然已經醒了,溫元姝便乾脆起身,簡單地給自己挽了個頭發,披上外衣就準備出門。
不知何時,外頭竟然起了風雪,屋門剛一開啟,外頭的風雪就吹了進來。
身上殘存的暖意頓時被寒風吹盡,溫元姝眯了眯眼,連忙重新把門關上,走到炭盆邊上蹲下了身子。
這天氣也太奇怪了,都過完年了,怎麼風雪還一天比一天大了呢。
溫元姝搓了搓手,才覺得身上的溫度回暖了些。
沒過一會兒,屋門被人輕叩了兩聲,竟是忘憂過來了。
溫元姝一怔:“你怎麼過來了?”
忘憂反手把門關上,道:“你一大早吹了冷風,你家那位不放心,叫我過來看看。”
這下,溫元姝又愣住了。
陸乘淵不是在前院休息嗎?
怎麼會連她吹了冷風都知道?
還這麼快就把忘憂叫過來了?
溫元姝心中雖然疑惑,但是忘憂已經把脈枕擺出來了,衝她抬了抬下巴:“來吧。”
溫元姝抿了抿唇:“只是吹了一下,也沒凍著,不用吧?”
“我來都來了。”
一句話,便讓溫元姝只能老老實實地把自己的手腕搭上去。
靜了一會兒,忘憂道:“脈象上倒是無異,一會兒我叫廚房端一碗薑湯,驅驅寒就好了。”
溫元姝點點頭。
忘憂便將東西都收拾回去,又道:“聽說,你們兩個準備要孩子了?”
溫元姝又點點頭:“是啊,母親催了。”
忘憂也點點頭:“你這年齡要孩子正好,一會兒我去跟鄭媽媽說一聲,時不時做些藥膳給你調養調養身子。”
“有勞。”
忘憂擺了擺手:“都是小事兒。”
事情辦完,忘憂就準備回去了。
溫元姝送她出去。
這會兒,雪依舊下得很大,風卻已經停了,溫元姝乾脆靠在門邊,目光也不知道落在何處。
這時,春花收拾妥當過來了,見溫元姝竟然已經起了,頓時有些吃驚:“夫人,您怎麼這麼早就起了?”
“睡不著了。”溫元姝回神。
“這會兒有風呢,您趕緊回去吧,”春花一邊說著,一邊半推半扶著溫元姝回去了,“剛剛我看見忘憂姑娘出去了,您早起是不是已經吹過風了?”
溫元姝頓時震驚:“這是怎麼看出來的?”
春花勾了勾唇:“這是奴婢對您的瞭解。”
說著,春花又出去,招呼了個丫鬟去給廚房傳話,端一碗薑湯過來。
主僕二人吃過飯,眼看著雪也停了,便準備出門。
今日是溫清蘭回門的日子,溫老夫人早兩日就叫她也回去。
看著下人們把一早準備好的禮物往車上搬,春花不由嘆了口氣:“就是主君不在,有點可惜。”
溫元姝抿了抿唇:“今日他本來也沒空。”
春花想了想:“也是。”
主僕二人上了馬車,便往溫家去了。
陸宅和將軍府離得近,所以溫元姝到的時候,溫清蘭都還沒回來。
剛一到後院,溫元姝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家裡的氣氛有點奇怪。
“母親,家裡是出了什麼事嗎?”
溫老夫人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還不是你四叔。”
“四叔?”溫元姝一怔,“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