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有繡衣衛開道,路上平緩得很,車裡並不覺得顛簸,反而晃得叫人昏昏欲睡。
陸乘淵一連幾天沒休息好,這會兒乾脆靠著牆閉上了眼。
過了許久,馬車終於停下。
溫老夫人昨日就著人往家裡送了信,春花這會兒正焦急地等在門口。
車門開啟,陸乘淵抱著溫元姝下了車。
見溫元姝面色如此蒼白,春花眼眶一紅,差點落下眼淚:“不是出去玩嗎……這才出去了兩天,怎麼、怎麼就……”
溫元姝出門之前還笑著跟她說,這次蘭山春獵是跟溫家一起去,很是周全,叫她不用跟著伺候,留在京城跟祁嶸在一起。
這不過就兩天沒見,巧笑嫣然的人就這麼臉色蒼白地躺在陸乘淵懷裡了。
春花慌亂地抬手在臉上胡亂擦了兩下,正要跟著陸乘淵過去,卻被溫景叫住:“春花。”
“我們還得回蘭山,這兩天你好好照顧你家姑娘,跟廚房也說一聲,她受的是外傷,要忌口的東西很多,仔細著點。”
春花連忙點頭:“是,奴婢知道了。”
“去吧。”
看著春花匆匆忙忙地進了侯府,溫景和溫天明這才調轉了方向,重新往蘭山方向而去。
不得不說,在家裡就是比在山上舒心,尤其還是自己從小到大住慣的地方。
溫元姝吃得好睡得好,還有春花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有很多時候不用她開口,春花就已經把她想要的東西送過來了,一旁等著獻殷勤的陸乘淵看得眼熱,愣是半點都沒插上手。
陸乘淵忍無可忍:“你能不能給我留條活路啊?”
什麼事兒都叫春花給搶了,他顯得很沒有在這兒的必要啊!
春花瞥了他一眼:“我不是把夫人交給您照顧了兩天嗎。”
就照顧成這樣了。
陸乘淵噎住。
這丫頭的嘴也太毒了。
“主君,夫人,”一丫鬟走了進來,“浮山繡樓的任少掌櫃來了。”
“請進來吧。”
任嫚過來,陸乘淵自然是要回避的。
他扶著溫元姝起了身,又從邊上拿了張憑几叫她靠著:“我去書房,有事兒叫我。”
溫元姝點點頭。
沒一會兒,任嫚就過來了。
她在床邊坐下,看著溫元姝格外蒼白的臉色,不由嘆了口氣:“這怎麼去一趟蘭山,在陛下面前還能出這樣的事兒,幕後黑手是誰找出來了嗎?”
溫元姝搖了搖頭:“這事兒你就別摻和了。”
晉王可不是好惹的。
任嫚嘆了口氣。
她也知道,敢在圍場裡頭動手的一定不是尋常人,何況連陸乘淵都查不出來,可見那人行事之周全。
“算了,跟你說點京城裡有意思的事兒吧。”
溫元姝果真來了興趣:“走了這麼多人,還能有什麼有意思的事兒?”
“那位秦王殿下和魏姑娘唄,”任嫚笑著道,“你不知道,昨兒個魏姑娘去浮山繡樓買衣裳了,是秦王殿下陪著去的呢!”
“而且我覺得,他們相處得還不錯,那一路上魏姑娘臉上的笑就沒消失過!”
“看來京城裡馬上就又要好事將近了?”溫元姝笑著道。
秦王娶妻之後,這京城的風恐怕就更急了。
“我覺得是,”任嫚壓低了聲音道,“昨日他們來的時候,魏姑娘身邊跟著的那丫鬟還悄悄找我要了嫁衣冊子呢!”
溫元姝驀地睜大了眼睛。
這進展也太快了吧!
這倆人才接觸多久啊!
“那魏姑娘是中書令之女,也是出身名門了,這麼著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