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已經熄了燈，眾人便都回了溫家的營地。

溫老夫人和女官寸步不離地在床邊守著，溫大夫人和溫二夫人也在一旁坐著。

溫景和溫天明雖然擔心，但是也只能止步帳外。

陸乘淵進了帳子，腳下幾乎沒有聲響。

溫元姝俯臥在床上，身上裹著雪白的細布，肌膚失了血色，白得幾乎透明，呼吸也極輕，若不仔細看，恐怕都要忽略過去。

陸乘淵蹲在床邊，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一片冰涼，只有觸及她手腕的指尖能感受到細微的脈搏跳動。

“我已經傳信回京，叫忘憂過來了，”陸乘淵輕聲道，“忘憂擅針灸，輔以藥材，元姝很快就能醒過來。”

“忘憂？”一旁的女醫挑了挑眉，“是藥王谷的那位？”

“大人也知道？”溫大夫人問道。

女醫點點頭：“藥王谷的名號，杏林之人無一不知。”

沒想到，她竟然能跟藥王谷的人合作。

若不是場合不對，女醫估計都跳起來了。

溫老夫人點了點頭，道：“你也忙了大半夜了，去休息吧。”

說著，溫老夫人又看向溫大夫人和溫二夫人：“你們兩個也是，回去吧。”

“我不累，”陸乘淵道，“我想跟元姝單獨呆一會兒，母親，大嫂二嫂，你們都回去吧。”

三人對視一眼，也都沒什麼可說的了。

溫老夫人率先起身：“也好，你若有什麼事，隨時去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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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上，她註定是睡不著的。

“是。”

二人一起走了出去，女醫也移步到了屏風外頭坐下。

——

如此一夜過去，次日天還沒亮，一夜沒睡的溫老夫人就過來了。

陸乘淵起身將衣裳整理好，最後看了溫元姝一眼，便轉身離開。

在皇帝營帳外稍微等了一會兒，帳簾拉開，內侍叫他進去。

隔著一扇屏風，皇帝的聲音傳了出來：“有什麼收穫？”

“……並無，”陸乘淵道，“不過臣已經安排繡衣衛加緊巡邏，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屏風後頭響起一聲嘆息。

“去吧。”

“臣告退。”

陸乘淵轉身離開，屏風後頭又響起一道女子的聲音：“陛下不是說陸大統領本領通天嗎？這自家夫人命懸一線，怎麼這時候，陸大統領什麼都查不出來了？”

女子的聲音裡只有單純的好奇，沒有絲毫惡意。

“或許，這就是命數吧。”皇帝道。

——

忘憂收到訊息便縱馬朝蘭山趕了過來，不到中午就到了。

她一到便進了營帳，問了女醫用了什麼藥，便開始準備行針。

“一會兒叫裡裡外外都保持安靜，不許有任何聲響。”忘憂面色凝重。

溫衡點了點頭：“姑娘放心，裡外都已經安排人盯緊了，不會出什麼動靜，分了姑娘的神。”

“好。”

：()渣夫寵妾滅妻，讓他好生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