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乘淵從園子出來,神清氣爽。
心裡的事兒想開了,他總算是能好好休息了。
還沒進自家院子,就聽見了春花的聲音。
“夫人,那陶公子對嚴女官下手還真是夠狠的,嚴女官睡了一天兩夜,才剛醒過來呢!”
溫元姝眉梢一動:“睡了這麼久啊?”
這得是下了多少藥……
她還以為那邊沒有訊息,是因為嚴女官動作隱秘,沒想到是睡了這麼久。
“那人還好嗎?”
春花搖了搖頭:“不太好了,那藥勁不小,嚴女官醒過來以後一直拿腦袋撞牆,聽說撞得血肉模糊的,照這麼下去,估計她都不知道自己府上出了什麼事兒,就把自己活活撞死了。”
就算是僥倖沒死,估計也得躺在床上好好養兩天了。
溫元姝眼睫微顫。
聽著都慘。
這時,陸乘淵推門進來了。
“元姝,吏部尚書府給你送來了一株百年靈芝,送到鄭媽媽那,叫她燉一個靈芝烏雞湯如何?”
溫元姝眨了眨眼:“百年靈芝燉雞湯?”
沒見過這麼會糟蹋東西的。
等等。
“吏部尚書府給我送靈芝幹什麼?”
溫家跟他們家向來沒什麼交情的,怎麼會莫名其妙給她送這種好東西過來?
“可能是做錯了事,良心不安吧。”陸乘淵道。
就這麼短短一句話,溫元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靈芝還是收著吧,”溫元姝道,“不過燉湯就不用了。”
那一場火總不能白燒。
陸乘淵點點頭:“行,那就先充入庫房。”
溫元姝也點點頭。
下午,曲氏過來了。
如今嚴女官倒臺,曲氏暫管女學,便三不五時地往溫元姝這兒來,跟她說女學的情況。
雖然溫元姝從她第一次過來就說不用這樣,但曲氏依舊時時過來。
“近日女學裡沒什麼別的事兒,不過……”
“嬸嬸有話可以直說。”
曲氏嘆了口氣:“那些高門貴女到女學走了一遭,以致人心浮動,本來我以為那些姑娘們走了也就沒事了,但是這麼幾天下來,我才發明沒這麼簡單。”
現在女學裡甚至有人說,在這兒學這些東西都是虛的,真要想過好日子,不如去跟大戶人家的姑娘作伴。
曲氏還是第一次知道,給人家當下人還能這麼說。
作伴。
“學生們的年紀不大,心思大多也都不定,要是不管,任由這麼發展下去,我怕會有禍事。”
到時候萬一影響了其他本來心智穩定的學生,最後一群人跑去牙行賣身為奴,那這女學可真是要成笑話了。
天大的笑話。
曲氏嘆了口氣。
溫元姝點點頭:“確實不能助長這種風氣。”
曲氏靜靜地等著她說話。
“這樣吧,既然已經有人動了心思,那與其強行壓制,不如給她們一個機會。”
“勞煩嬸嬸回去說一聲,女學名額有限,如果真的有人動了賣身為奴的心思,還是儘早離開女學,把位置讓給旁人為好。”
“真的要這樣?”曲氏震驚。
這樣的處理方法雖然有用,但也太強硬了。
本來曲氏還覺得,溫元姝會採取更溫和的辦法。
比如說叫人去跟那些學生講處處低人一等的難處什麼的。
溫元姝點點頭:“女學並不是為特定的一個人而設,女學的存在也不是為了強行讓她們按照我們規劃的路去走,既然人各有志,那不如早早放手,把機會留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