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陸乘淵這兒離開以後,溫元姝回去便直接去了溫清蘭的院子。
溫清蘭也正忙活著。
重陽那日,她收穫頗豐,剛把那日有印象的男子都畫成了畫像,一一記錄了下來,掛在牆上仔細斟酌。
溫元姝過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掛了一整間屋子的畫像。
“表姐。”溫清蘭上前,禮數週全地屈了屈膝。
“在自己家,不用這麼客氣。”
溫元姝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個精緻的錦盒遞給她:“那天多謝你。”
溫清蘭沒伸手去接,只抿了抿唇道:“我也沒做什麼。”
她是想上去抓住韁繩,可剛接近馬兒就發狂跑了,後來雖然是她去給陸乘淵傳的話,但也只是傳了一句話而已,到底什麼也沒做。
“要不是你去給陸乘淵傳了話,我肯定活不下來,”溫元姝道,“這支釵環不值什麼,你先收著吧。”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再推拒難免顯得矯情。
溫清蘭伸手接過,將錦盒開啟。
只見錦盒裡靜靜地躺著一支點翠鑲紅寶石的髮釵,金絲蜿蜒其上,極盡奢華。
這樣的好東西,溫清蘭從未見過,只怕在整個京城裡也找不出幾件。
“這、這太貴重了!”
“不貴重,”溫元姝道,“其實我一直好奇,表妹,你對我印象不好,為什麼要救我?”
溫清蘭眨了眨眼,疑惑地道:“可你是我表姐呀,咱們是一家人呀。”
看不慣歸看不慣,但那可是生死關頭,溫清蘭不會含糊。
溫元姝眼底泛起星星點點的笑意,她轉過頭,在屋裡看了一圈:“你這兒掛這麼多男子的畫像幹什麼?”
見她轉移了話題,溫清蘭合上錦盒,道:“我這次過來,就是為了要嫁人的,既然如此,自然要好好篩選一下。”
說起這個,溫清蘭就來了興致:“表姐,嫁人可是一門學問,門當戶對就不說了,男子五官端正也是基本,最重要的啊,是要看這男方家裡的家人。”
“說是嫁給一個人,但是進了那家的門,朝夕相對的除了夫君之外,還有婆母妯娌,甚至面對婆母妯娌的時間比面對夫君的時間還要多,所以啊,這家人的人品若好,就算男子本身差了一點,也不是不行的。”
“當然,也不能太差。”
“可若是這男子哪都好,可他家人卻是刻薄的,那也是要好好考慮考慮才行的。”
“畢竟男子嘛,哪能一天天都呆在後宅?要是什麼事兒都靠著男子,總會有他不在的時候。”
“雖然女子生來就是要為了夫君一家開枝散葉的,但也該讓自己的日子過得舒心一些嘛。”
說起這事兒,她倒是一套一套的。
溫元姝聽著,心裡感慨萬分。
要是自己當初嫁人的時候知道這一套道理,估計也不會去侯府的火坑裡走一遭了。
畢竟剛開始,裴則玉雖然對她百般呵護,但是老夫人對她向來是高高在上,隱隱有些瞧不起的。
“那你可有心儀的了?”溫元姝好奇道。
溫清蘭面色一僵,搖了搖頭道:“重陽那天接觸的時間太短了,我什麼也看不出來。”
她連個目標都沒有,就別說打探什麼了。
“這樣啊……”溫元姝稍一沉思,“不如這樣,過幾天辦一場宴會,請全城的年輕男女們一起過來,到時候再好好挑挑如何?”
這樣的相親宴,在京城裡其實還挺常見的。
“可以嗎?”溫清蘭頓時眼睛發光。
溫元姝笑著點點頭:“當然可以了,我一會兒就去跟母親說一聲,然後再帶你去做幾身衣裳,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