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哭個沒完,但溫元姝反而覺得沒什麼。
或許是因為早就對侯府死了心,因此不管他們再做什麼,她也不覺得心寒了。
更何況,起碼陸乘淵知根知底。
溫元姝深吸了口氣。
只是那婉姨娘,她回去免不得要處置了。
“別哭了,”溫元姝道,“我都餓了。”
春花連忙抹乾淨眼淚,上前扶著溫元姝起身,將自己隨身的包袱打了開。
裡頭放著溫元姝的衣裳和首飾,很齊全。
溫元姝下意識地在屋裡,卻並沒有看到自己的衣裳。
想來是已經沒法看了。
溫元姝嘆了口氣,讓春花上前更衣。
不合身的中衣落下,現出欺霜賽雪的肌膚上散落著的星星點點的紅痕。
春花臉一紅,連忙拿了衣裳過來給她穿上,又給她挽了頭髮,便扶著她出去了。
陸乘淵正在院中舞劍,劍影在日光下有些刺眼。
看他這麼有精力的樣子,溫元姝不由嘆了口氣。
見她出來,陸乘淵手上一甩,長劍歸鞘,利落灑脫。
陸乘淵快步朝她走過去,將她打量一番:“還好吧?”
“……不太好。”
陸乘淵有些心虛。
都說食髓知味,昨晚……確實是他沒控制住自己。
他咳嗽了一聲,轉移話題道:“我叫人請了廚子回來,飯快做好了,咱們現在就過去吧。”
溫元姝點點頭,便跟著他去了飯廳。
一路過來,溫元姝不由感嘆,這宅子裡裡外外還真是格外一致。
一致的簡樸,一點飾物都沒有。
不過少了那些浮華的裝飾,反倒有一種別樣的意境。
剛在飯廳落座不久,下人們便端著飯食進來了,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把那圓桌擺滿了,菜色比一般的席面還要豐盛。
“這麼多?”
“……你得補補。”陸乘淵面色如常,耳尖卻紅得幾欲滴血。
他一邊說著,一邊盛了碗雞湯給她:“一會兒回去讓忘憂給你按按,能好的快點。”
溫元姝低低地“嗯”了一聲。
看著她喝下一碗雞湯,陸乘淵才道:“今晨裴則玉給我送了一封信,叫我不要再追查周侍郎之事,你怎麼看?”
這件事說來也是可笑。
周侍郎一事是繡衣使者偶然發現,皇帝為了殺雞儆猴才重罰,沒想到竟然就叫那些人亂了陣腳。
溫元姝沉吟片刻,道:“就依他吧。”
“百潼那邊還沒有收穫,再追查下去恐怕會打草驚蛇。”
與其窮追猛打,不如現在收手,叫他們以為沒事了,才會有下一步的行動。
陸乘淵點點頭:“就聽你的。”
二人再也沒話,安靜地各吃各的。
用過午飯,溫元姝又喝了藥歇了一會兒,便要走了。
現在的時辰也差不多,正是在外頭吃過飯要回去的時候。
陸乘淵不好留她,也不能送她,只好道:“日後在那家的院子裡,不管是誰來見你,都別讓自己身邊沒人。”
溫元姝點點頭:“我知道。”
二人一時無話,溫元姝便道:“那我走了。”
陸乘淵點點頭,看著她上了馬車,又看著馬車駛出老遠,才收回目光。
祁嶸看著那輛遠去的馬車,也神色複雜:“公子,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陸乘淵眸中柔情盡散,只餘一片冰冷:“元姝說得沒錯。”
於理而言,確實沒錯。
可於情而言,他現在就想把侯府宰乾淨。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