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逢年過節,那兩房其實沒少給她送稀罕昂貴的物件,可老夫人只當那是他們用侯府給他們的銀子買的,只是借花獻佛,故而並沒有放在心上。
然而如今,這厚厚的兩摞賬冊放在眼前,再看看上頭的數額,老夫人終於是後悔了。
“你們——”
裴大郎一拱手,直接打斷了老夫人的話:“母親,這幾年,我與二弟悉心經營,也算是有了一番天地,這些產業皆在外地,母親不必說我們是借了侯府的光,因此各自奉上兩成已是極限,母親不必再說了!”
他這話一出口,老夫人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她哪裡是這個意思!
不過是……想讓他們不要再鬧著分家而已啊!
明明都是一家人,為何非要鬧得如此難看?
族老們面面相覷一番,又紛紛輪番上陣勸說。
然而裴大郎和裴二郎心意已決,不管他們怎麼說,兄弟二人都冷著臉,決意分家。
這下,族老們也都沒了法子,只好又說開祠堂是大事,得擇個日子才行。
族老們的本意是趁著這段時間,再好好安撫安撫這兩房,沒準能叫他們回心轉意,卻沒想到這兄弟二人竟然連這一套也不吃,甚至叫族老們在這兒歇著,天一亮就開祠堂。
見他們如此迫切,老夫人這會兒真心實意地覺出幾分心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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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元姝才不管老夫人的臉色有多難看,見事情說定,便上前屈了屈膝:“婆母,兒媳實在是累了,明日開族祠,兒媳就不去了。”
老夫人臉色難看:“你是三房主母,你怎能不在!”
“說起來,還不是因為那件事嗎。”溫元姝嘆了口氣,“兒媳身上疲乏,今天又已經這麼晚了……”
再等一會兒,只怕雞都要叫了,溫元姝可不樂意再為了這一家子煎熬自己的精神。
她口中所謂的那件事,旁人不知道,老夫人和三房卻是心知肚明,一個個的臉色都難看起來。
“元姝,”裴則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這種事,你怎麼也好掛在嘴上說?”
溫元姝嘆了口氣,軟了語氣道:“可我實在難受,到時候萬一失態不是更不好了嗎。”
“到時候萬一出了什麼事,人家問起來,難免得解釋一番,那……”
見狀,裴則玉也不好說什麼了。
畢竟那件見不得光的事,是他一手促成的:“……那你明日好好休息。”
溫元姝屈了屈膝,便利落地轉身離開。
好不容易回去,溫元姝已經疲乏至極,由春花伺候著卸了釵環寬了衣裳,便一頭扎進了床上。
迷迷糊糊間,她被攬入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
陸乘淵將人抱在懷裡,哄小孩兒似的用一隻手在她背上輕輕拍著,連眼睛都沒睜開。
“再晚一會兒,天都亮了。”
:()渣夫寵妾滅妻,讓他好生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