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
任凌走出食堂大門,突然覺得陽光有些刺眼。
不遠處,蕭逸辰仍然坐在長椅上,陸宴禮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男人看著站在食堂門口的少年,衝他揮了揮手。
任凌一步步向他走去。
男人站起來,等著他向自己走來,然後拉住他的手,兩人腿挨著腿坐下。
“我要走了。”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開口。
然後兩人都是一愣。
“嗯?”
蕭逸辰最先反應過來,盯著眼前有點懵的少年,笑了笑。
“我……遇見你的那天晚上。”
任凌嗯了一聲。
“被下了藥。”
“當時……”男人想了想,罕見地有些尷尬,於是熱意緩慢爬上耳根。
“周行訂的房間是666,我看著簡訊直接用異能進去了,結果進的是你那屋。”
蕭氏酒店的總統套房只有兩間,666在999對面。
任凌啞然。
他察覺到男人大概有些尷尬,於是這話在心裡過了一遍後,他還是抑制住了臉上的笑意。
“為什麼會被下藥?”
少年眼裡全是笑意,但還是體貼地轉移話題。
蕭逸辰用雙手握住了他的手。
“你相信神嗎?”
任凌面色一頓,頗為認真地看了一眼男人的神色。
“你認真的嗎?”
蕭逸辰頓了頓。
“國,有一個民間組織在戰區很瘋狂,傳播天神論。”
飽受戰火的居民在找不到希望後,總會相信這人世間不存在的東西,即使荒謬至極,但這些超脫的信仰似乎是支撐絕望之人堅持下去的唯一支柱。
任凌抿了抿唇。
“我不信。”
他從來不相信神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蕭逸辰笑了。
男人撫了撫他額頭的碎髮,眼神包容又寵溺。
“華國有人信了……還是高層。”
“一時間國內產生的動盪並不算小,但還沒有普及到那麼廣的範圍,這個高層聯絡了國的那個組織,希望他們能將華國作為大本營。”
任凌皺眉。
他們這樣的聰明人,事情向來不用說的面面俱到。
少年眸色冷了冷。
“試圖用邪教洗刷群眾思想推自己上位。”
蕭逸辰笑意更甚。
“我在f國完全沒聽說。”少年低著頭沉思了一會兒,心想龍脊鎮壓的還算快。
“我們動不了高層。”男人輕聲開口。
任凌自然知道。
“你們去了國,決定清洗這個圖謀不軌的組織,然後受了重創,你也被下了藥……能重創龍脊的勢力可不多。”
“嗯。”蕭逸辰皺著眉,似乎陷入了什麼不太好說回憶。
“我們也重創了他們,半斤八兩。”
任凌冷笑。
“現在他們要捲土重來。”
蕭逸辰摩挲了一下他的手。
“是,我和陸宴禮打算去一趟。”
任凌眉頭緊皺。
“帶著現在的龍脊?”
蕭逸辰啞然。
“今非昔比,我很有把握。”
“——你有個屁的把握。”
任凌嘴巴一動,想也不想地反駁,不自覺的就說了髒話。
這下蕭逸辰愣了。
男人好像發現了什麼新鮮玩意兒一樣,眼神放光地看著任凌。
任凌有些懵,被他盯得渾身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