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漠活了這麼久,對於別人的目光十分敏銳。
但他早就喜怒不形於色。
而他確認,自己從未見過眼前這位二十出頭的青年。
他壓下心頭的疑惑。
………
封華上臺講了足足十五分鐘,講的任凌昏昏欲睡。
事實上他真的託著腮睡著了。
坐在他對面的男人看著任凌那副懶散又難受的樣子,內心閃過一絲愧疚,馬上又被興味佔據。
酒店走廊的監控顯示任凌早上八點多就離開了,可是他們昨天幾乎折騰到天光大亮呢。
…………
任凌知道有人一直盯著他。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耳邊一直有聲音,即使他昏昏欲睡,但也一直沒睡著。
直到身後的於清曜拿著檔案上去彙報的時候,他才睜開雙眼。
京市的人大多都認識於清曜。
因為任凌長期不在國內,所以他手下的二把手們幾乎成了他的代言人,在於清曜長達半小時的發言結束後,這位向來公事公辦一絲不苟的助理又補充道。
“任總,您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雖然私下裡都叫老大,但是明面上還是叫任總比較合規矩。
他這一句讓會議室裡驚起一些窸窸窣窣的說話聲。
雖然大多數人都能猜到坐在於清曜前面的人就是任凌,但於清曜親口說出來後,還是產生了一些轟動。
任氏在京市乃至整個華國幾乎說一不二,舉重若輕。
這位年輕的掌權人這樣悄無聲息地回國,不知會帶來多少風浪。
任凌皺了皺眉。
於清曜又給他找事。
他惜字如金,回道:“沒有。”
嗓音沙啞至極。
,!
坐在附近的封華挑了挑眉。
“任總感冒了?”
任凌用鼻音嗯了一聲。
封華笑了笑。
“也許是剛回國,水土不服吧。”
任凌抬眸看了他一眼。
你找打嗎?
封華無所謂地挑眉。
………
殊不知蕭逸辰因為這段小小的插曲,心裡的古怪感壓都壓不住。
……………
小孩的朋友還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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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有條不紊的進行,看起來馬上就要接近尾聲。
任凌輕輕敲了敲桌子。
總是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似乎是應著他的話來了。
下一秒一顆子彈竟直接從門外打破玻璃飛進來!直衝百里漠的面門。
聽見聲音,任凌瞬間睜開雙眼。
即使沒有精神力,他的五感也敏銳至極。
一把裹滿精神力的飛刀擋在百里漠的面前,和子彈正面撞上。
精神力震退了子彈的後坐力,兩者一起落到地上,但短刀沒有絲毫損傷,頃刻間再次浮到半空。
沒有短刀的遮擋後,任凌看見了百里漠的雙眼。
一位沉澱了七十多年的老者,你永遠無法想象他的精神海已經充沛到了什麼地步。
那雙眼睛早已經沒有了年輕人的精光,但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看透一切的圓潤與通透。
俗稱大圓滿。
“已經很多年沒人敢對我這老骨頭下手了。”
蒼老的聲音響起。
在座的人無不見過大場面,在一瞬間的驚訝後很快恢復鎮定。
老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敢在京市中央大廈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