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云娘所說,她這麼做是擔心隨著時間推移新人不斷湧入府內導致距離越來越遠之後可能會逐漸遺忘掉老朋友的存在感。
祈語笑給幾封無用的信蓋上了印章,她猶豫了一會兒,心裡在想著要不要叫路昀闊過來。
這些信件對她來說其實並不重要,只是為了消磨時間而已。
但她還是覺得有必要找個人聊聊,畢竟一個人待著容易胡思亂想。
外面下雨了,滴滴答答的雨聲傳入耳中,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
天空中佈滿了厚重的烏雲,整個世界彷彿都被籠罩在一片陰沉之中。
她揮手招了招,聲音溫和而堅定:“夫人。”
“去問問二爺有沒有空,如果方便的話,讓他過來一趟。”
祈語笑輕聲說道。
她對路昀闊這個人性格內向非常瞭解,他有什麼事總是喜歡憋在心裡不願意說出口。
她不相信今天宋博沒有給他惹麻煩,但按照他的性子,路昀闊未必會主動講出來,所以她才想要自己問一問。
路昀闊剛邁出門檻,又轉身回去換了一套衣服。
雖然只是在書房裡見面,但他還是覺得應該穿戴整齊一些,這是對主人的尊重,也是對他自己的尊重。
因為要在書房見他,路昀闊按規矩坐在下首位置,開口說道:“沒有什麼事情。”
“真的沒有?”
祈語笑託著腮幫子,長髮柔順地垂在肩上,有幾縷散亂的頭髮無意間拂過臉頰。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彷彿在探究著他的話是否屬實。
“怎麼窗戶關起來了?外面下雨了嗎?”
祈語笑問道,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擔憂。
“對,外面確實下雨了。但我沒完全關上,只是稍微提了提,”路昀闊回答道,“皇上沒接話,之後我又跟皇上解釋了一下,皇上沒怎麼在意。我感覺,反而因為宋相一直追問,皇上更不想提這事了。”
祈語笑想了想,說道:“事後他未必不會直接對你動手。”
她明白,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攻擊的方式,特別是對於像宋博這樣的人。
“我們也不會等著捱打。”
路昀闊的聲音中透出幾分堅定,他繼續說道,“今天下午工部提出了一件新鮮事兒。”
說著就把話題岔開了,不想讓她為這點小事擔心。
他不想讓她感到不安,也想轉移她的注意力。
“什麼?”
祈語笑問道,她顯然對這個新話題感到好奇。
“工部打算造一種特殊的紙,水火都不怕,埋在土裡百年都不會爛,”路昀闊認真地說道,“再研製一種墨,寫在這紙上永遠不褪色,想用這種紙記錄大周有功之臣的事蹟,讓這些賢臣的名字流傳千秋,以此彰顯大周的威嚴。”
這真是閒得慌,但這似乎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祈語笑也笑了笑,心想這事兒還真是有點自找麻煩的味道。
等等。
不對。
祈語笑忽然轉過頭,看著路昀闊,眉頭微皺:“你剛才提到的那種紙,是什麼樣的紙?”
“據工部的報告說,這種紙能夠經受住任何程度的水和火的考驗,無論怎麼折騰都無法損毀,上面寫的文字也永遠不會掉色。哪怕是歷經無數個春秋,依然能夠保持如同剛剛書寫時的狀態一樣清新整潔。他們還說,這樣一來,後人就能從中一窺大周曾經的輝煌成就。”
路昀闊認真地回答道。
但這又能證明什麼好輝煌的呢?
祈語笑原本的笑容慢慢消失,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她想起了那件出土的文物,當這件文物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