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剛邁進賈家大門,那大嗓門就響了起來:“快來瞅瞅啊!我今天可是收穫滿滿吶,這閆家擺的席面還是差不點,不過足夠我們吃一頓了!”她的叫嚷聲瞬間打破了屋內的寧靜。
幾個孩子本來正在各自玩耍,聽到這熟悉又響亮的聲音後,立刻被吸引,紛紛撒開腳丫子圍攏了過來。這些小傢伙們年紀尚小,哪裡懂得什麼叫面子、什麼叫禮數?對他們來說,填飽肚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只見棒梗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緊緊地鎖定住賈張氏手中拎著的那個鼓鼓囊囊的布袋子,彷彿裡面裝著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似的。
他一邊吞嚥著口水,一邊迫不及待地嚷道:“奶奶,您趕緊把袋子開啟呀,讓我們看看裡頭到底藏了些啥好吃的東西嘛!”
賈張氏見狀,笑著嗔怪道:“你這個小饞貓喲,咋這麼心急呢?放心吧,少不了你那份兒的!”說罷,她慢悠悠地走到桌子旁邊,輕輕地將布袋子放了上去。
隨著袋口一點點鬆開,裡面的菜餚也逐漸展現在眾人眼前。由於賈張氏都是隨便亂倒的。原本模樣還不錯的菜品此刻已經全都混雜在了一塊兒,模樣看起來頗為凌亂不堪。
不過即便如此,那些食物所散發出的陣陣誘人香氣還是毫無保留地鑽進了孩子們的鼻孔裡。與賈家平日裡一成不變的窩窩頭和稀得能照見人影的麵糊糊相比,眼前這些五顏六色、香味撲鼻的美味佳餚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珍饈美饌。
就在此時,秦淮茹結束了一天繁忙的工作,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走進院子。當她的目光觸及眼前幾個孩子拼命往嘴裡塞東西的樣子,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酸澀之感。只見自家婆婆正眉飛色舞地站在那裡,一臉的得意。
秦淮茹太清楚不過了,在這個物資匱乏、生活艱苦的年代裡,想要找到一點剩菜剩飯簡直比登天還難,更別提是什麼上好的剩菜了。
而這些所謂的“剩菜”,肯定是婆婆靠著到處佔便宜、甚至不惜得罪他人換來的。然而,儘管內心充滿了不滿和無奈,秦淮茹深知此刻不能輕易發作,否則只會引發一場家庭風波。於是,她默默地轉過身去,腳步沉重地朝著屋子走去。
正當她即將踏入房門之際,賈張氏尖銳的聲音突然傳來:“喲,這才回來呀!擺的什麼臭臉色,今天咱們家可是有著閆家的免費的菜,你就知足吧!”聽到這番陰陽怪氣的話語,秦淮茹緊緊咬住牙關,努力嚥下滿心的委屈,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然後轉身快步走向前去幫忙收拾。
而賈張氏呢,則完全不顧及旁人的感受,明明在閆家已經吃了那麼多了,還在自顧自地大快朵頤。
她一邊狼吞虎嚥地咀嚼著口中的食物,一邊嘴裡還不停地嘟囔著:“哼,下次我一定要找個更好的機會,再去別人家蹭點好吃好喝的……”
看著婆婆如此貪婪的模樣,秦淮茹心中暗自嘆息。她很清楚,由於婆婆長期以來這種佔小便宜的行為,還有棒梗經常小偷小摸,如今她們家在外人的眼中早已聲名狼藉,臭名昭著。而這一切,說到底還是因為自己沒本事,無法讓家人過上體面的生活。想到這裡,秦淮茹不禁感到一陣深深的自責與無力。
閆埠貴此刻氣得臉色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賈張氏離去的方向,嘴裡不停地嘟囔著:“這叫個什麼事兒啊!好好的一場酒席,就這麼給毀了!”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拍打著桌子,震得桌上的碗筷都叮噹作響。
想起自己精心籌備這場酒席所花費的心血和錢財,閆埠貴的心簡直像被刀割一樣疼。原本想著讓親朋好友們聚在一起,熱熱鬧鬧地吃上一頓好飯,可沒想到卻被賈張氏這個潑婦攪了局。客人們還沒吃上幾口呢,大部分飯菜就都進了賈家的口袋。
閆解放、閆解曠還有閆解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