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那扇有些破舊的窗戶旁邊,賈張氏已經一動不動地盯著窗外很長時間了。平日裡的她,整日遊手好閒、好吃懶做,還經常幹些小偷小摸的勾當,街坊鄰居們對她的行為早已深惡痛絕,但她卻不以為意,依舊我行我素。
此刻,她那顆貪婪的心正如同被點燃的火苗一般,燃燒得越來越旺,心中的慾望也愈發難以抑制。原來,上次閆家操辦宴席的時候,她那雙賊溜溜的眼睛就已經死死地盯上了人家的東西。只可惜當時閆家兒子眾多,而且一個個都警惕性極高,把東西看管得嚴嚴實實,根本沒有給她絲毫可乘之機。
然而,今天情況卻大不相同了。她發現隔壁陸家正在舉辦聚會,親戚來得並不多,大多數人都坐在屋裡閒聊。更重要的是,陸家只有一個兒子,這對於心懷不軌的賈張氏來說,無疑是一個絕佳的下手機會。想到這裡,她不禁暗自竊喜,覺得自己發財的時機終於到了。於是,她開始悄悄地謀劃著如何將那些東西拿一些走。
不是她不想吃現成的,而且她已經被整個大院排擠了,每次連吃帶拿的,沒有幾個人會邀請她,她自己過去也不行,沒人和她坐一起,也不會往那桌子上上菜。
這段時間以來,賈張氏可謂是有口難言。先是寶貝孫子棒梗不見了蹤影,而向來溫順聽話的兒媳秦淮茹居然也開始學會反抗了,不再像從前那樣對她言聽計從。
雖說秦淮茹仍然盡力將家裡收拾得井井有條,但由於心思全放在了尋子這件事上,每次做出來的飯菜都是應付的。好在小當和槐花兩個孩子還算懂事,只要能填飽肚子便心滿意足了,倒也不會挑剔什麼。
這樣一來,家中少了那個整天嚷嚷著要吃肉的棒梗,秦淮茹就更少買肉了。省下了一筆錢,這筆節省下來的錢,她一分一毫都沒捨得花,而是全部積攢起來,一心盼望著能用這些錢找到棒梗。
那嘴饞的賈張氏怎麼按捺得住天天這樣的日子。她早已忘卻了上次因為貪吃而導致腹瀉不止的痛苦經歷,她那顆躁動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準備再次興風作浪、胡攪蠻纏一番。
賈張氏慢悠悠地踱步到屋外,她那雙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只見她故作姿態地在前院晃悠了一小圈後,又若無其事地折回中院。就在這時,她瞧見馬華正站在那裡埋頭苦幹,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的菜刀,不停地剁著一隻肥碩的雞。
賈張氏見狀,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快步走上前去,熱情地打招呼道:“喲呵!你好啊!瞧你這忙乎勁兒,正在這兒剁雞呢!哎呀,我跟你說啊,還是你們當廚子的好哇!每天不僅能嚐到各種美味佳餚,還能輕輕鬆鬆賺到不少錢呢!真是讓人羨慕死了!”
然而,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且十分自來熟的賈張氏,馬華心中可是一點兒好感都沒有。他甚至懶得抬頭看一眼賈張氏,只是從鼻子裡發出兩聲不冷不熱的“嗯嗯”聲,算作回應。
與此同時,他手上剁雞的動作非但沒有減緩,反而變得越發有力起來。那把菜刀在他手中上下翻飛,每一刀落下都帶著十足的勁道,彷彿與眼前這塊砧板有著深仇大恨似的。只聽得“砰砰砰”的聲響不斷傳來,整個砧板都被剁得顫抖不止。
這陣突如其來的動靜可著實把站在一旁的賈張氏嚇了一大跳,她那顆小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臉色也變得煞白。
眼看著那把菜刀離自己越來越近,賈張氏再也顧不得其他,慌忙往旁邊一閃,嘴裡還忍不住小聲嘟囔著:“哎喲喂!嚇死個人啦!這哪是剁雞啊,簡直就是要命嘛!”而此時,她的心裡早已經將馬華的祖宗十八代挨個問候了個遍,暗暗咒罵著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
吃了癟的賈張氏,灰溜溜地從剛剛的地方跑開,轉而又跑到那些幫工這邊來套近乎。她滿臉堆笑,嘴裡說著一些討好的話,可是人家哪會搭理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