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正桐眼皮微動。

“那個姓林的，表面上好像是要那幅畫，實際上，我感覺得出來，畫，他不在乎，他要找的東西，是你。”

瘦猴坐著，抬起頭來看著隆正桐，煙霧纏在他的臉上。

“姓林的事情，我聽明白了。”隆正桐說道，“但我沒想明白，你的行為，有什麼邏輯？”

瘦猴將菸頭扔到地上，用腳踩滅。

他站了起來，走到隆正桐眼前，雙手用力地抓住隆正桐的手臂，捏得很大力，搖晃著說道：

“我……我不管你做什麼，讓我……讓我幫你！”

他的眼裡全是血絲，脖子上的青筋粗得有半根手指一樣。

隆正桐稍微一愣，卻並不覺得很恐怖。

他好像立馬就能體會眼前這個人，現在是什麼樣的情緒。

過了一陣，等瘦猴鬆開手，情緒穩定了一些之後，隆正桐才緩緩問道：

“你幫我，是什麼意思？”

“只要誰，是跟那個姓林的對頭，我就願意幫他賣命，做什麼都可以，做什麼都可以！”瘦猴吼道。

“在九龍城，哪個敢與林氏財團作對？”隆正桐說道，“我一個……”

“我聽到了！”瘦猴打斷道：“那個人說了，你可能是天機榜上的人！天機榜啊，我知道那都是些飛天遁地的大人物，如果你是的話，那……”

瘦猴又開始梗嚥了，他抬起頭來，眼神裡面充滿了哀求：“你……你是麼？”

隆正桐沉默了半刻，說道：“算是。”

瘦猴的眼睛立即重新點上了火：“不管你做什麼，求你，求你，讓我幫你。”

隆正桐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沒法子立即答應幫你做什麼的。”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瘦猴雙手按著頭，“那些都是一跺腳，整個九龍都抖的人物。我不會傻到，覺得隨便找個人，就可以幫我報仇！但是……我知道你們是對頭，那……那我總有些希望，否則……否則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他邊說邊跪下，在隆正桐面前瘋狂地痛哭起來。

夜已深。

中央公園裡，是寧靜的，只有遠處夜鴉大街上隨著心跳而顫動的樂隊轟鳴。

隆正桐走前去，拍了一下那個人的肩膀：

“我叫隆正桐，你叫什麼名字？”

瘦猴埋在膝下的頭抬了起來，哭得很難看：

“候……侯旭。”

“我願意幫你。不過，你要有耐心，短期內什麼都不可能。”隆正桐說道。

侯旭臉上是複雜的神情，他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同樣，我沒法給你保證什麼，你幫我做事，你只能選擇相信我。”

“好……”

“好……”

“好！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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