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基想了想,說道:
“這事,暫停了。事情太多,不要下過重的本。”
楊艮瞳孔一縮,這個回答完全超出了他的一切預設。
“為什麼?”喪鐘問道。
“鳳七和洪老鬼,認了我這口氣,就夠了,我遲早找他們算賬。”太子基沉吟了片刻,“至於背後有沒有人,我覺得從成本上來考慮,那個答案很可能意義不大。”
喪鐘沒有說話。
楊艮立馬搶了一句:“我不明白。”
太子基抬頭,緩緩說道:
“有那種手段的人,查起來百分之一百花極大的成本。而結果,我認為無非就只有兩種,無論哪一種,都讓這件事的答案除了滿足我們的好奇心以外,毫無意義。”
“哪兩種?”
“一,這是惹不起的人,不查還好,查到了,說不定立馬就得撕破臉皮。”太子基頓了頓,說道:“義興堂現在已經沒有過多的精力去應付多一個高階的對手了。”
楊艮聽得發愣。
太子基繼續低頭打字,口中喃喃道:
“第二,這人我們惹得起,打得過,但有我們不知道手段。但……這種情況,以我們的最終目標來衡量的話,我有一種直覺,在現階段,我們和這人,並不是敵人。”
楊艮聽到這裡已經背脊發麻了。
對一個潛在的搞砸了自己籌備多年成果的敵人,太子基以近乎絕對理智的角度去分析其存在的意義。再大的恨意,再委屈難受的情緒,都被拋諸腦後,一切,都以目標為導向。用成本,去衡量收益。
冰冷,無情。
這種可怕的思維,常人即使看得懂,看得明白,都沒有辦法真切地區感受這背後蘊藏的精神力量。
楊艮此時此刻才學懂了,什麼,才叫做心狠手辣。
這個詞,或許不是用來對他人的,而是用來割自己內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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