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按照葉氏武館多年以來的規矩,奪印大事,只有一頭一尾,是公之於眾的。一頭,指的是弟子初登場的第一賽,是最為盛大的。一尾,指的是最後的一場決賽。而中間的兩場,以過往的規矩來說,是不對外公開的。
陳十一說道:“葉師傅,是不是有些難度?我知道,這件事,有點不合規矩。”
葉文正想了想,問道:
“陳師傅你,對第二場奪印感興趣?”
陳十一搖了搖頭:
“不,是會長的意思。”
“是鳳七會長的意思?”葉文正稍微楞了一下,問道:“我方便問問原因麼?”
陳十一臉上露出了很尷尬的神色,說道:
“會長也沒有詳細說,他就叫我來看著。”
葉文正嗯了一聲,仔細地低頭想了想。
“當然了,會長也說了,必須徵得葉師傅您的同意,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們也不勉強的……”
“可以,這事問題不大。到時我給你在武館內安排一個可以看到會場裡的位置,只要你不進會場,那就不算壞了規矩。”葉文正說道。
陳十一站了起來,拱了拱手:
“那就先多謝葉師傅了,會長還吩咐我做其他事,我就先告辭了。”
“好,我送你。”
“留步。”
……
葉文正皺了皺眉,緩緩將剛煲熱的茶水倒出。
“鳳七……她看上了誰?”
……
黃昏,街燈微微亮起。
江邊人來人往,夜晚的九龍城緩緩甦醒。
,!
“葉師兄。”
徐尚雲從一架銀白色流線型的競速飛行器中走了下來,臉上戴著閃著亮光的大框墨鏡,中分的髮型梳得精緻,條條分明。
“徐師弟。”葉天賜拱了拱手。
兩人雖有交情,卻其實很生分。
徐尚雲沒有回禮,只是點了點頭。墨鏡遮住了他的眼神,以至於看不清他的表情。
“師傅雖然收人很多,但作為第一批關門弟子培養的,滿打滿算也就幾十個,比起以往幾屆的坐館來說,要少太多了。”葉天賜說道。
“對的,算上那些中途走了的,天分實在是不佳的,算來算去就那麼幾個人。”徐尚雲介面道。
葉天賜說道:“一場奪印,康師弟走了,楊師弟……殘了,之後還有兩場,不知道還會有什麼慘事發生。”
徐尚雲拉下墨鏡,皺著眉看了眼葉天賜,說道:
“葉師兄,你究竟想說什麼?”
葉天賜拱手低頭,說道:“我希望你下一場的時候,動手時,多念幾分同窗情。打贏就算了,不要下死手。”
兩人沉默,互相對視了片刻。
徐尚雲切了一聲,將墨鏡推了回去,轉頭就往銀白色的競速飛行器那邊走。
“徐師弟,算是答……”
“我不能答應你。”徐尚雲連頭都沒轉過來,“規矩,就是規矩。祖宗既然立下了要下死手的規矩,那這就是‘詠春內息’的必要條件。”
“你……”葉天賜語塞。
“你如果不服,一,你可以找葉家的祖宗談談。”徐尚雲頓了頓,“或者二,在決賽的時候,打死我出氣。”
他登上飛行器,嗖一聲消失在夜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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