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不可置信的憤怒:
“怒鮫人……當年武狀元蘇興寧煞費苦心在南海找的東西,竟落在了你的手上?”
“不。”隆正桐搖了搖頭,“這是我從他手上……搶過來的。”
“果然……”李旦眼角顫動,“怪不得朝廷對此事莫衷一是,原來武狀元的死,真的是你陳芝龍的手筆。”
“溫閣老的手掌夠大,遮得了天罷了。”隆正桐說道。
李旦全身冒著寒光,胸上的缺口已經近乎癒合完畢。
隆正桐一向不喜歡廢話,若換作平時,圓月彎刀早就瘋砍過去。但是他深知道閭山道法的可怕,趕狗入窮巷,只會讓眼前這身負絕技的老人暴跳而起。狗急跳牆之下,傷亡就難以估計了。
因此,他等,等他喘過那口氣來。
他等,等那個一刀致命的機會。
李旦走前了兩步,臉露兇光:
“殺武狀元,是閣老的意思?”
隆正桐坦誠地說道:
“當然,海芝幫哪裡有這麼大的膽。”
李旦哼笑了兩聲:
“膽子……?”他頓了頓,回頭看向那飛濺的殺戮場,“你私養【怒鮫人】這種大殺器,也是閣老的意思?”
隆正桐轉了轉手腕,寒刀閃閃,沒有回話。
李旦目光投向在湖中打得天花亂墜的陳芝彪:“他也不知情?”
“想什麼呢?阿彪是我兄弟。”
,!
“溫體仁的狗,竟然都被你養熟了。”李旦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吐出來,渾身黑氣崩現,消碳色的迷霧裹住全身,緊握的拳風后,是如同惡魂一樣的鬼臉。
傳說中的閭山道法分天罡七十二術,地煞三十六技,任意一道,都足以讓一人身負常人所不能有的驚人手段。
而‘海將軍’李旦身上,足足有四道,四道天罡術!
雄霸南海二十年,全盛時期,荷蘭人下輪渡後,先見旦爺,再拜福州巡撫,那是基準的慣例。
即便是現在,一副殘存的軀體,都讓人遍體生寒。
李旦走前兩步,步履上綻出惡息:
“阿龍,你拜過我的碼頭,做過我的人,現在,真的沒有任何談判的空間了麼?”
隆正桐也走了兩步,手中彎刀微微作晃,一言不發。
“縱使你贏了,你殺得了我,你有什麼好處?”李旦說道,“這幾萬人,上千只船,瓜分也輪不到你先不說,犄角島死士不少,海芝幫剛有點起色,你就如此託大?”
隆正桐抬起雙瞳,問道:
“哪個人親眼看見,我來過犄角島?”
李旦臉色生疑,眉頭一皺:
“這湖連著海口,五步一崗,十步一……”
李旦瞳孔猛縮,臉色唰一下變得火紅,身後的黑霧噌一下漲成數丈高:
“陳芝龍,你……”
“嗯,我都說,晚了。”隆正桐說道,“我的人進來的時候,順便繞著河岸屠了一圈。”
“參與伏擊我這件事的人,死剩你們幾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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