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都來不及呢,我怎麼會討厭長生。”
哽咽一下,周鬱聲線有些抖,但依然在說:“對不起,是我不好,我回來的太晚了,長生是不是沒睡好?”
“你不在,你不在我睡不安穩,我很早之前就說過的,你從來沒放在心上。”
破碎又絕望的聲音傳來,周鬱心臟漏跳幾拍,眼淚簌簌落下。
“對不起……對不起長生。”
“裴晏初的問題有點嚴重,一時間又找不到其他能信任的人,我怕會有遺漏的併發症,多在那裡留了一會,等她……等她醒。”
周鬱說到末尾突然說不下去了。
她覺得自己好殘忍。
她將自己晚歸的原因扯到另一個人身上,還是衛許霽敵視的人。
她在醫院裡照顧把住院當作家常便飯的裴晏初,卻忘記了衛許霽早就告訴過她:衛許霽的睡眠質量不好,要在周鬱身邊才能睡著。
她應該記得的,她怎麼就給忘了。
第一次進藏時,衛許霽醒來後天天給她打電話,隔幾天總要說一句:“我昨晚沒睡著,我想睡覺。”
第一次拍戲時,她們住在蘇市的五星級酒店,衛許霽只睡了一夜,便暗戳戳試探周鬱願不願意陪她一起睡。
還有……她們約定好,衛許霽只在晚上聽監聽器,可白天發生在周鬱身邊的大多數事,衛許霽照樣能如數家珍。這是說衛許霽每晚睡不著,都是用錄音打發時間。
明明這些事情就攤開擺在自己眼前,周鬱怎麼就忽略,怎麼就選擇視而不見呢?
,!
衛許霽仰起臉,委屈地問:“你為什麼總是提起她,師姐,你要我變成她那樣,才肯願意不在我的面前提及那些討厭的人嗎?”
“不!不許胡說。”
周鬱焦急的打斷她。
因為她想起躺在沙發上蜷成一團生死未卜的裴晏初。
想起裴晏初身上那乾涸的血漬。
想起手術時前的止步燈。
想起虛弱的說不出一句話,還要打字告訴周鬱,不要將她的現況和顧昭揚說的裴晏初。
而剎那間,裴晏初的臉替換成衛許霽。
周鬱彷彿看到了小師妹脆弱生命的流逝,如同前世魂寂前看到的那盞屬於小師妹的,已然熄滅的長生燈。
她感到由衷的恐懼。
衛許霽死過一次,她知道。
裴晏初的狀態有多不堪,她也知道。
她更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力量再次催動陣法了,但凡衛許霽出了任何意外,都是無可挽回的。
她也絕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
……
《長生·瘋子扮演心得》
似乎失敗了。周鬱沒覺得我有病。只是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一味的向我懺悔。
我才該道歉,我騙了她。
可我的內心並不怎麼難熬,大概是我在藉著這次的表演吐露真心話。
我太愛她了。看她為我難過,為我憂慮,我為我謀劃,我卻只想抱她,我的腦海裡卻只想說愛她。
書上說,有心理疾病的人不懂真正的“愛”,也不會得到真正的愛。
那我大概永遠只能做個拙劣的扮演者了。
我知道什麼是愛。
對不起周鬱,我只是太貪心,要走你的愛,還吝嗇的不肯將你的憐憫分給其他人。
請原諒我。我愛你。
:()雲銷鬱霽,替身總在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