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面前和周鬱注意保持距離的話。
瞧著鏡子裡的衛許霽嘴角又放平,韓倩意味深長地補了句:“這也是為了周鬱,小老闆你能理解的,對嗎?”
衛許霽不太能理解。
她覺得韓倩似乎是在威脅她,用周鬱脅迫她。
活了那麼多年,衛許霽真正意義上被人威脅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這種獨特的,如同被扼住脖頸的困境,於她而言很新鮮。
因此,她對這種潛在的、隱形的惡意很敏感。
她看著鏡子裡的韓倩,一個衣著打扮很職場、看起來雷厲風行的女性,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顯眼的地方。
韓倩不夠漂亮,還專門戴一副眼鏡遮掩自己野心勃勃的眼睛,留著勉強齊肩的短髮,妝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幾歲。
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但一眾鬱郁不得志的經紀人裡,金寶唯獨挑出了韓倩。
衛許霽不太記得金寶當時的推薦語了,但她記得周鬱的話,周鬱說,韓倩很不錯。
現在,被周鬱評價為“很不錯”的經紀人,正在用周鬱前途的名義,要挾衛許霽。
“你這番話敢不敢當著周鬱的面重新說一遍?”
衛許霽看著韓倩依舊波瀾不驚的面孔,淡漠開口:“你不敢,你知道在她心裡,有比事業更重要的東西。”
是衛許霽。
同處一室的兩人心知肚明。
衛許霽用指腹塗抹遮瑕,繼續道:“我不太喜歡你對我的態度,儘管你平時掩飾的很好,但我能感受到,你把我當作一枚的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
所以周鬱回海市見衛許霽,韓倩也要跟過來。
所以韓倩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更在意衛許霽能帶給周鬱——或者說以周鬱為核心的藝人團隊的切實利益。
頸側的紅痕被粉白的遮瑕液覆蓋。
衛許霽耐心抹勻,沒有再分給韓倩一個眼神。
衛許霽並不在意旁人是怎麼看她,哪怕韓倩是周鬱事業上最親密的合作伙伴,衛許霽仍不會將其放在眼裡。因為衛許霽知道周鬱不會輕易受旁人的影響。
只要韓倩的做法符合周鬱的利益,衛許霽就不會太難為她。
再不濟,一個經紀人而已,隨時都可以換,只不過要她在周鬱面前多撒撒嬌而已。
衛許霽沉聲說:“一些不必要的提醒不用說,我有分寸。我沒你想的那麼狹隘,韓倩,我比你更希望周鬱早日走到萬眾矚目的位置上。”
“那,謝謝小老闆。”
小金主這麼有自覺性,韓倩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猶豫著,韓倩吞下剩餘的話,轉身出去。
套房內很安靜,原本在交談蛋糕該怎麼處理的方方和柔柔不見人影,空氣中只餘動物奶油的香甜,以及逃匿的只留蛛絲馬跡的火焰燃燒過的焦味。
本能的,韓倩轉過身。
與倚著牆抱臂的周鬱視線交匯。
陌生的寒意湧上心頭,韓倩唰一下冒出一身冷汗。
周鬱揚唇笑了下,若無其事地說:“找方方和柔柔嗎?我讓她們先下去了,時間不早了,再磨蹭會兒,霍導該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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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倩生硬地點頭:“對,該過去了。”
“剛才過來叫你們,聽到你們在聊天,我就沒打擾。”
周鬱眼裡沒有多少笑意,慢悠悠道:“韓姐,我覺得,如果你對她有什麼意見,對我和她的相處模式有什麼建議,可以先來找我說的。”
“畢竟,我才是年長的那一方,我更應該負責任的,對嗎?”
“對嗎”兩個字一出來,韓倩就可以確認,周鬱把她們的對話完完全全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