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界上只有一個周鬱的事業粉,那麼那人一定是衛許霽。
出發進藏前,衛許霽將金寶新篩選出來的幾個質量不錯的劇本遞到周鬱手上,供周鬱挑選。
“資金週轉過來了?”
周鬱看都沒看,伸手關上電腦。
衛許霽又開啟,小狗一樣蹲在周鬱腿邊,抬頭看著她:“沒有,但我想著,休息過後,師姐可能需要工作填補一下。”
眸光閃爍,柔和的上目線讓衛許霽多了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周鬱不知道小長生是從哪裡得出的這個結論,難道是她對工作的厭惡表露的不夠明顯嗎?
好吧,明顯。
至少現在明顯。
因為周鬱看到衛許霽抿唇了。這是衛許霽任何負面情緒的外在體現,尷尬為難,或是無措傷心,每當衛許霽覺得不舒服,便會下意識抿唇。
是在難過周鬱的不求上進吧。
周鬱伸手描摹衛許霽的鼻樑,滑到唇瓣,輕按上唇並不明顯的唇珠。
衛許霽沒料到周鬱突然的親近,左腮略微鼓起,濃密的睫羽小刷子似的刷了刷。然後微微抬頭,將周鬱作亂的指尖含在嘴裡,試探的咬了一口。
可愛。
可愛到周鬱願意為了她將靈魂獻祭給工作。
周鬱抽出手,起身拿了張溼巾仔細擦拭:“我的手碰過手機,很髒,快去漱口。”
“嗷。”
周鬱按了按眉心,勉強提起興趣,點開郵箱檢視劇本。
衛許霽一步三回頭的去漱口了。
“周鬱,親親!”
衛許霽熱情地邀請周鬱品嚐漱口水的味道,是薄荷的。很甜。
親完,衛許霽還記得剛才從周鬱揉眉心的動作裡發現的端倪,“我在逼你做不喜歡的事嗎?”
是的。
誰不想當個一事無成的蛀蟲呢?
周鬱揚唇,摸狗一樣逗逗衛許霽的下巴,再揉揉衛許霽的頭髮,把自己哄好後,才說:“沒有,我喜歡這份工作。我只是在家裡待久了,把惰性養起來了而已。”
周鬱也分不清這句話是為了哄衛許霽開心,還是自欺欺人讓自己更能適應今後的生活。
可能都有。
“所以,我還要謝謝長生呢。”
很拙劣的謊話。
衛許霽甚至都不想給她留面子:“騙子。”
周鬱莞爾,瞳孔反射著筆記本的光,信口開河:“是的,騙你了,我討厭工作,如果我們沒在一起,我大概會因為你催我工作和你打一架。”
同樣是說謊。前者是為了安撫衛許霽,後者是為了逗衛許霽。
周鬱的狀態天差地別。
如果較真論的話,周鬱哄衛許霽時,帶著股委屈自己的可憐勁,把自己的位置擺的很低,很容易就能拆穿。
而周鬱逗人的話,是以自己為出發點,更自我,也更真實。
所以衛許霽信了。
她繞著周鬱的長髮,問:“阿姨催你工作,你也打她嗎?”
聽起來很不孝。
但她知道周鬱不會這樣。
因為周鬱連和俞敏頂嘴都很有分寸。
“不會。”
“那你為什麼打我?”
怎麼還當真了?
周鬱不得不硬著頭皮找藉口:“你不願意和我在一起,還對我有那麼多的要求,會讓我束手束腳。”
衛許霽抿唇,不滿意這個答案:“這樣啊。”
但她們當時是朋友,可以原諒。
“你對其他朋友也這樣嗎?我聽你說過,在我認識你之前,裴晏初為你找了一份羽毛球教練的工作。你打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