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半開,玻璃很久沒擦了,蒙了層塵,陽光斜照在上面,隱隱能看到之前的學生畫出痕跡。
最高處,有個名字,因著塵埃蓋在上面,已經模糊的快看不清了。
等再過一段時間,說不定就徹底被灰塵蓋上了。
窗外種著排銀杏,綠意黃斑交疊,周鬱說,要再等等銀杏才會徹底變得滿樹金黃。周鬱還說,不要在銀杏樹下走,因為現在是銀杏果成熟期,不是很好聞。
衛許霽想,周鬱知道的真多。
她點開手機看了看,仍在通話中,但路望今還是沒有說話。
或許周鬱更會哄人。但周鬱要工作,沒辦法一直聽她們講電話。工作好啊,周鬱去工作,她就不用聽周鬱哄路望今了。
衛許霽看著挺拔的銀杏,想到了附中。附中校園裡也有樹,校內大多是果樹,種在花園裡,校門前種著白楊。
周鬱後來告訴她,校門前的白楊是學生種的,一個班種一棵,樹上掛個小牌,寫著班內所有人的名字。
衛許霽獨自去看過,一棵樹一棵樹找過去,在不起眼的樹上發現了周鬱的名字,於是,那棵普通的白楊,在衛許霽眼裡變得不同起來。
她想把那棵買下來,移植到玉濱公館,被教務處的老師拒絕了。
太可惜了。
“衛許霽。”路望今終於說話。
“嗯。”
路望今彆扭地問:“你說,她為什麼會因為一個男人拋棄我?”
,!
衛許霽不知道。
要是一定要選的話,衛許霽也會因為周鬱放棄路望今。
但她和祝簡的情況又不一樣。
只和一人過生辰,這是前世今世衛許霽都沒得到的待遇。祝簡輕而易舉擁有了,又不珍惜。
想不明白。
“她說我煩人,可是我媽說,自從我會學說話嘴巴就沒多少閒下來的時候。我和她從小玩到大,怎麼十六年前不覺得我煩人?”
衛許霽想,可能十六年前的祝簡還沒學會說話。
路望今聲音悶悶地,帶著不甘:“那個男的只不過在去年的運動會上和她說過幾句話,怎麼就關係那麼好了?比和我還好,比我還重要。”
“剛才沒和你說,今天去找她的時候,我問她是不是談戀愛了,我們之前說過大學前不戀愛的,她可能忘了,不過沒關係,我告訴她就算談戀愛了也沒關係,我會幫忙打掩護,只要繼續和我做朋友就好……她說完我好煩後,推了我,她推了我。”
路望今不明白多年好友為什麼會因為一個男人反目。
衛許霽把薄荷糖放進口袋裡,抓住關鍵點:“她沒說她談戀愛?”
“說不說有什麼區別,她推了我,她忘了我的生日。”
那倒也是。
不過怎麼又哭起來了。
衛許霽沒說話,給路望今轉了五千。
對面抽噎的哭聲一下子就變調了:“臥槽你有病啊,我掏心掏肺和你講話,你給我轉錢。聽故事呢?”
衛許霽聽得心煩,又轉了兩萬。
“來京市找我玩吧,我勉強可以分出一點點陪周鬱的時間給你。”
“誰願意吃狗糧,不去。”
“你今天下午不是有小提琴課嗎?”
“我這就買票。”
:()雲銷鬱霽,替身總在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