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現場禁止粉絲入內。
更何況場地是借用的高中,隨意放陌生人進去會打擾學生學習——儘管今天放假。
第一次追線下的導遊表示理解,送走她們後,開啟相機,才發現這半個小時裡,她幾乎什麼都沒拍。
周鬱卡著時間,比規定時間早半個小時到達現場。照例收穫霍克的一頓陰陽怪氣。
兩個小助理小心翼翼覷著衛許霽的臉色,生怕這位小祖宗發脾氣,掀攤子。
意外的,小祖宗沒什麼動作。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看到衛許霽身邊的周鬱,兩人又能理解了,應該是老闆和衛許霽說過霍克就是狗脾氣的事了。
周鬱忽略霍克的話,領著衛許霽去換衣服,然後悠閒地坐在椅子上,等化妝師上妝。
演員還沒到齊。
甚至,劇組給的通告單裡的第一場戲的主要角色還沒來。
通告單上的時間就是個擺設,定的是八點開拍,實際,演員可能八點才到。咖位大一點的,甚至會默契的越過這個點。如果不是霍克脾氣不好,來得人或許要更少一點。
當然,也有敬業的,比如剛入圈的趙一宵,現在正坐在周鬱旁邊化妝,看周鬱坐下,還笑著打了個招呼。
化好妝,還沒有開拍的跡象,周鬱無聊地繞著衛許霽的髮尾打圈。如果導演是崔珏,周鬱還樂意湊上去聊兩句,霍克……算了吧。
閒著也是閒著,周鬱解開衛許霽的髮圈,嘗試給衛許霽編頭髮。衛許霽沒拒絕,隨她折騰。
逾期半個小時後,某個角色還沒到。
霍克在現場大發雷霆,打電話把人罵了一頓,聲音穿透力很強,隔著一堵牆都能聽到。
周鬱裝模作樣地手一抖,她手中編得七零八落的髮絲散開。迎著衛許霽不信任的目光,周鬱把鍋甩出去,說:“都怪他太吵,我們重新開始。”
衛許霽像個小受氣包:“好。”
霍克罵著罵著,又七拐八拐扯到周鬱,“周鬱都到了你還沒到,戲得要人教就算了,時間觀念也比不上人家……”
一個小時前陰陽周鬱的彷彿另有其人。
衛許霽懷疑霍克有心理疾病。
原本和周鬱沒關係的事,他這樣一說,不知道的還以為周鬱在霍克旁邊說了什麼。
而且他是離開“周鬱”沒辦法說話嗎?這都要提一嘴周鬱,簡直和前世陰險狡詐的魔尊一樣煩人。
她思忖著,問周鬱:“你之前和我說過精神分裂,是他這樣嗎?”
周鬱失笑,看了圈周圍的人,搖搖頭:“不可以編排人。”
她從褲子口袋裡摸了摸,拿出幾顆薄荷糖,放到衛許霽手上:“不願意玩手機就玩會這個,不能吃哦,不知道道具老師從哪裡買的,會吃壞肚子的。”
糖還能怎麼玩?
衛許霽攥在手裡,又鬆開,和薄荷糖玩躲貓貓。
太幼稚了吧。
衛許霽抬眼,周鬱仍在玩她的頭髮。
周鬱比她還幼稚。
三中的校服和附中的校服顏色款式都不相同,看慣了附中校服的衛許霽覺得三中的看起來更順眼些。
也有可能是因為這身衣服現在穿在周鬱身上。
周鬱穿什麼都好看。
金寶說,這叫行走的衣服架子,天生的種草姬。
衛許霽雖然不滿金寶將周鬱比作一個沒有感情的死物,一個種小草的機器人,但她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金寶工作沒有犯錯的份上,沒有找茬。
周鬱身上鬆垮的青色校服外套只拉到了中間,露出白皙的鎖骨,和細長的脖頸。袖口隨意挽起,露出的臂彎處,畫著礙眼的青紫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