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鬱此行沒打算帶經紀人,但韓倩害怕這位隨時有可能撂挑子的祖宗“樂不思蜀”,說什麼都要跟過來。
來接機的是衛許霽和龐喜。
周鬱睡了一路,出來時神情怔忪,有些恍惚,完全是被韓倩拉著走,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衛許霽抱了個滿懷。
周鬱沒有被突襲的惶恐。
她的身體比意識還要先一步認出衛許霽的懷抱,垂著的雙臂親暱的摟住衛許霽,然後清醒幾分,拍拍衛許霽的背。
“周鬱你好累。”
話裡是情真意切的心疼。
其實,在收到周鬱要回來的訊息後,衛許霽的第一反應是竊喜。
人都是有劣性根的,衛許霽也不例外。
或者說,因為衛許霽足夠年輕,涉世不深,她無法很好的擺脫因劣性根所帶來的情緒操控。
周鬱客觀冷靜的闡述了來回兩地奔波對衛許霽的休息不利,然而周鬱回來了。
衛許霽沒有說任何一句“拜託你回來看看我”的話,然而周鬱回來了。
周鬱告訴衛許霽,她們可以在週末打影片,等長一點的假期再見面也沒關係,然而周鬱回來了。
周鬱什麼都懂,可週鬱回來了。
衛許霽的虛榮心,攀比心,在愛情裡面的貪慾,在周鬱這一近乎“衝動”的舉動中,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愛是這樣的,它不必講道理,只是揮揮手,便可以讓懵懂的人成熟,讓理智的人逾矩。
沒人能逃過。
衛許霽懷揣著滿腔熱忱,隨意吃過晚飯便往機場趕。
這趟航班臨近九點才落地,衛許霽七點半就朝聖般等在這裡。
身邊接機的人群換了一波又一波,手機上的時間一點點跳動,衛許霽的心情隨之變得焦急糾結起來。
直到周鬱倦怠的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她忽然明白自己在緊張什麼。
她怕自己成為周鬱的負擔累贅。
就像周鬱說的,來回奔波影響休息,拍了一天戲的周鬱應該在酒店裡好好休息放鬆,而不是出現在這裡,只是為了見一見她。
頭埋在周鬱的頸窩,衛許霽為自己的自私向周鬱道歉:“對不起。”
周鬱站直身體,扶著衛許霽的胳膊,晃一晃腦袋,眼神更加清明。
“睡覺怎麼會累呢?”
“再有,是我想見你,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食指抵在下巴上,周鬱佯裝認真思索:“難不成,你去見我時,我也總是和你道歉,說對不起嗎?”
衛許霽抿唇,可是不一樣嘛,周鬱的時間比她的珍貴,周鬱的精力又不如她充沛。
周鬱笑起來,捏捏衛許霽的臉頰肉,“有沒有乖乖吃晚飯?”
“陪母親吃了一點。”
“那就是沒吃飽。”
周鬱上下打量她,似乎是瘦了點,怪她怪她,沒有好好叮囑長生吃飯。
她掀唇,指腹逗一下衛許霽的下巴,含笑問:“想吃什麼?我可以陪你再吃一點。”
韓倩欲言又止地咳了聲。
周鬱改口:“……配菜。”
衛許霽乖巧道:“想回家吃。”
“好呀,我們回家。”
……
車子駛進玉濱公館。
初次到訪的韓倩顯得很拘束。
但她對周鬱“嫁入豪門”的認識又深了幾分。
從機場來的路上,周鬱又靠在衛許霽肩上補了一覺,精力已經恢復了個七七八八。下車後,她沒著急走,深吸了兩口夜裡的冷風,以最快恢復清醒。
韓倩鬼鬼祟祟湊到周鬱耳邊,疑惑問:“你家小金主這麼有錢,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