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市在古代是江南水鄉,和西部高原的不同,氣候沒那麼幹燥,衛許霽幹癢的喉嚨舒服很多。
護城河邊的垂柳姿態搖曳,顏色錯落有致。
道旁,有人正倚欄眺望,也有成群嬉鬧。吵吵嚷嚷,好不熱鬧。
衛許霽臨窗而坐,手持一把團扇,慢悠悠扇動,攪弄清風,垂眸看著水面上的清波。
衛許霽面前的桌子上支著手機,螢幕裡,只露出周鬱的一張臉,眼裡帶著倦容,但看起來心情很好。
她側躺在床上,枕著枕頭,臉沒有因鏡頭拉扯有什麼變化,甚至因為角度問題,眉眼帶了些欲。
“好看嗎?”
衛許霽輕搖團扇,“太匠氣。”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古代人,衛許霽隕落前,出過很多師門任務,大大小小的城鎮都到過,見過真正的古色古香,再看這裡的,提不起多少興趣。
她板正坐好,看著鏡頭裡的周鬱,說:“缺把魚食。”
周鬱懶洋洋掀開眼皮:“想養小魚?”
“在養。”
周鬱可能沒注意到,她粉絲對她的暱稱就是小魚。
討厭周鬱把自己當作貓貓狗狗的衛許霽,十分雙標的開始了對周鬱的魚塑。
這是她在超話裡看到的。
還有粉絲貓塑周鬱,發博都是【魚魚你是一隻只發微博不理人的壞貓】。
衛許霽覺得她們可能有些精分。
要不然怎麼又是把周鬱當小魚,又是把周鬱當小貓的?
螢幕裡的周鬱打了個呵欠,散漫地笑著,“你家裡還養魚了嗎?該不會是錦鯉吧。我有段時間想養金魚,我媽不許。有一年春節,我和朋友去郊區的廟會玩。”
嫋嫋茶香中,衛許霽捏了塊茶酥,軟軟應聲:“我也想去。”
“下次帶你。”周鬱眨了眨眼,追憶:“廟會上有套圈,除了玩具和沒用的陶瓦罐,老闆還擺了金魚和小白兔。”
“我和朋友買了幾十塊的圈,我要了兩個,剩下的全給她。你猜猜我套到什麼了,她套到什麼了?”
儘管衛許霽沒見過套圈,聽名字想來也不是很難的活動,憑師姐的能力,肯定輕輕鬆鬆套到想要的東西。
衛許霽思忖片刻:“你套到了金魚。”
至於另一個人的戰績,無人在意。
周鬱氣息一亂,笑得像只小狐狸,微啞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不是,我套到了兩隻小兔子,她什麼都沒套著,哭了,我就把兩隻兔子都送她了。結果兔子一公一母,沒多久,就生下一窩小兔子。”
衛許霽笑意淺淡,撐著下巴,搖團扇的動作帶了點不耐。
“她哭了,你就哄她,是嗎?”
周鬱的笑聲戛然而止。
吃醋了?
年輕人身體真好,什麼醋都吃得下。
她把手機拿近,仔細瞧衛許霽的動作。
衛許霽沒發覺,慢慢點人名:“宋喬菲,裴晏初,王相栩,還是曾可榮?”
“都不是。”
衛許霽搖扇的手一滯。
周鬱嘆口氣,把手機放回去:“我媽朋友的女兒柴春寒,小我兩歲,現在在國外讀書。我比她大,帶她出去玩,自然得把人照顧好。”
衛許霽:“哦。”
周鬱語氣裡帶上了討饒的意思:“寶寶~”
“你吃什麼?我多打包一點,一塊吃。”
話題轉變得夠快。
周鬱挑了挑眉,“不看河景了嗎?誰嚷嚷著想把我看過的所有地方都看一遍的?”
衛許霽放下團扇,眸色幽深:“你想想該怎麼解釋這個憑空多出來的人更好。”
周鬱覺得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