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祝繁的福,周鬱比衛許霽先一步知道處理結果。
這麼說有點不恰當。
是商談結果。
班主任打電話,把祝簡和路望今的家長叫到學校。
祝繁一聽是“早戀”的近義詞“同學間交往過密”,怕出事,妝都沒化就去了。
到那裡之後,和路望今的媽媽,她的鄰居阿姨,面面相覷。
親了。
居心叵測的祝簡在衝線後,親了不計前嫌去送水的小白菜路望今。
祝繁心裡把同根同源的祝簡的八輩祖宗罵了個遍,硬著頭皮說:“她們倆從小一塊長大,感情好,以前家裡忙的時候,她們都睡在一塊,親一下而已,都是女生,還好吧。”
路望今的媽媽也不覺得有什麼,點頭應是。又補充了幾句倆家關係好的鐵證。
心虛的祝繁差點把新做的法式美甲扣爛。
兩家家長不知道,祝繁還能不知道嗎?上次那頓飯,周鬱幾乎是把情況挑明告訴她了,她那個不知死活的妹妹確實對路望今圖謀不軌。
班主任也不好說什麼,只說,青春期的小孩容易走彎路,家長該引導引導,該教育教育。
祝繁連聲應是,出門看到隔了十萬八千米的兩個小孩,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抓住祝簡的耳朵就是扭。
路望今的媽媽和班主任還來攔,祝簡則是一聲不吭,擺出一副“我沒錯,有本事打死我”的中二架勢。
祝繁當即給祝簡請了半天假,拉回自己的公寓,竹板炒肉伺候了一頓。
祝簡趴在床上偷偷抹淚的時候,祝繁撥通了周鬱的電話,竹筒倒豆子般把情況說了一遍,重點吐槽祝簡的魯莽與衝動。
周鬱嚼著沒滋沒味的生菜葉,也算津津有味吃完一頓飯。
聽得差不多了,她附和:“對,該打。”
“是吧,那麼多人,不管再喜歡也不該公開出櫃,流言蜚語一炒起來,能殺人的。更何況人家望今說不定是異性戀,這不是讓人遭受無妄之災嗎?”
周鬱卡了一下:“沒在一起?”
“沒。”祝繁氣得手又癢了,忿忿:“她這就是性騷擾。還好親的是臉,還好是望今,但凡換個地方,換個人,我都得親自把她送進少管所。”
曾經性騷擾過衛許霽的周鬱失言。
確實很不對。
當時衛許霽就把她打了一頓。
不過“還好是望今”是什麼意思?
周鬱懶得深究。
等祝繁把火發完,周鬱才勸她:“打兩下長長記性得了,別真打傷了。”
話說到一半,突然想笑。結束後,她給裴晏初震了個電話,被秒接了。
“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裴晏初聲音有點啞,聽起來像是鼻炎,語調和緩,很沒精神。
周鬱看了眼時間,正午十二點,應該不是把人吵醒了。
“生病了?聽起來病懨懨的。”
“失眠,連著幾天沒睡,今天正打算去開點安眠藥。有事找我?”
“嗯,算是吧。”
訊息欄跳出衛許霽的訊息:【午飯吃餐廳的水煮魚,路望今帶我去的,她邊吃邊哭,說自己吃不了辣。我覺得,這可能只是一個宣洩的藉口。希望她不要趴在我身上哭,我會忍不住打她。】
周鬱一心二用,邊打字邊回裴晏初的問題。
“不是什麼大事。我就是想問問你,如果你在公共場合親了顧學姐,或者另一個同性朋友,她會打你嗎?”
對面沉默了幾秒,輕笑了下,語氣很輕,像是怕驚擾什麼夢境:“不會。”
還帶著點眷戀的味道。
周鬱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