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鬱回到房間時,衛許霽已經醒了,坐在進門就能看到的餐桌旁的椅子上,右腿蜷著,看電影。
周鬱走近,揉亂小師妹的頭髮,幫小師妹拉了拉領口:“什麼時候醒的?”
“半小時前。”
衛許霽等周鬱給她整理完衣領,又問:“你去幹什麼了,怎麼那麼久?”
周鬱拉過另一把椅子,反坐在上面,“我不是走後門進來的嗎?沒試鏡,沒資料,崔導找我瞭解一下我的演技,說,如果有需要,給我開小灶補補課。”
她慢悠悠地笑了:“她們哪知道,我們小許霽早為我找過老師補完課了。看了我的表演以及對角色的理解後,把我誇得天花亂墜。”
這話的重點是在說小師妹心思細膩想的周到。
衛許霽理解周鬱要表達的意思,心裡的那一點小疙瘩被解開。
她暫停了電影播放,打了個哈欠,看著周鬱,有點想問周鬱具體細節,又覺得有更重要的話題,“周鬱,這裡的床我睡不慣。”
衛許霽昨晚沒和周鬱睡在一起。
導演組給周鬱分的套房有兩間臥室,原本有一間是給周鬱的經紀人韓倩住的,衛許霽作為投資人住在另一間套房。
但衛許霽不滿意,在韓倩收拾房間時提著行李箱眼巴巴看著,盯的韓倩渾身不自在,主動和這位祖宗換了房。
可就算在同一個套房,只要不處於同一個空間,不能睜眼就看到周鬱,衛許霽還是不習慣。
似乎周鬱會偷偷蒸發。
就像衛許霽只是下山出一次普通的任務,就再也沒回來一樣。
不在周鬱身邊,她睡不安穩,像之前在玉濱公館那樣,一夜要醒來很多次。
她想,周鬱那麼聰明,肯定明白她的意思。
可惜,周鬱沒接收到衛許霽的腦電波。
她回憶了一下昨天睡的床,挺軟和的,可小師妹眼底的疲憊不似作假。又想了想,周鬱說:“來之前我看過,附近有家五星級酒店,我給你開間房吧。”
挺奇怪的,以前小師妹也睡過石床,怎麼來到這變成“豌豆公主”了?
周鬱掏出手機,準備訂房。
衛許霽抿抿唇:“周鬱。”
“嗯。”
“我想睡你的沙發了。”
“嗯?”
周鬱不懂這種沒苦硬吃的精神,但……看著小師妹水盈盈的雙眸,選擇尊重:“好,我給你訂票,下午回家。”
衛許霽:“……”
衛許霽踢了一腳周鬱的椅子,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意味:“我想睡在你旁邊。”
一定要她說得這麼明白嗎!
可惡,周鬱該不會又在逗她吧。
周鬱眨眨眼睛,反應了一會,臉上突然揚起笑,她抱著椅背,下巴枕在椅背上,瞳孔裡映著衛許霽的臉,專注又認真,紅唇微啟,話裡聽不清是竊喜還是打趣:“終於要我履行情人的義務了嗎?”
什麼是,“情人的義務”?
衛許霽傳染了她的慢半拍,看著周鬱的眼睛,僵硬的不知道說什麼。
周鬱不執著小師妹的回答,她把椅背往後壓,整張臉湊近小師妹面前,用鼻尖碰了碰小師妹的唇瓣。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小師妹不躲不避的縱容給了周鬱更大的興趣,微微抬頭,“禮尚往來”般親了親小師妹的唇角。
她笑盈盈提醒小師妹:“我的……小情人。”
衛許霽卻分明看到她眼底的戲謔,是在提醒她,提醒她那個黃昏,提醒她那個曖昧纏綿又溼漉漉的吻。
房間內的溫度突然攀升,靜謐的環境裡,衛許霽聽到兩人逐漸重合的呼吸,聽到自己突然加快的心跳。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