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鬱是ktv的常客,又固定只來同一家,工作人員都認識她。
見向來呼朋引伴的周鬱這次只帶了一個女孩來,女孩模樣青澀,身上還穿著附中校服,經理祝繁小小詫異了一下。
祝繁打過招呼後,讓前臺給周鬱開包廂,胳膊搭在周鬱的肩膀上,笑得風情萬種,問周鬱要不要再叫幾個朋友過來玩。
衛許霽因著祝繁臉上那轉瞬即逝的詫異,以及親近的肢體動作,而有些不滿。
好像周鬱是個萬花叢中過的輕浮玩咖。
儘管輕浮這個詞最開始是衛許霽按在周鬱頭上的。
但和周鬱談戀愛的衛許霽早就改變了想法。
周鬱才不輕浮。
儘管周鬱喝酒,愛玩,愛交友,微信聯絡人都刷不到底,訊息框日常99+,偶爾還泡吧,但周鬱是個好女孩。
祝繁和周鬱說話期間,大廳又成群結隊的進來一群人。
衛許霽看著,忍不住胡思亂想,想周鬱在遇到她之前也是這樣,被人簇擁著,和每個人有說有笑。
衛許霽站在周鬱身邊,看周鬱不動聲色地將祝繁的胳膊拿下來,客套敷衍。她有些想笑,原來周鬱謊話張口就來的本事是在這裡練就的。
祝繁一直注意著周鬱帶來的小妹妹,見她幾秒一個情緒,也覺得有趣。周鬱那麼鬼精的人,居然下凡和純情小白兔玩了。
太有意思了。
祝繁看了眼周鬱,轉身和衛許霽搭訕:“小妹妹叫什麼?今年讀高几?阿姐之前也是附中的學生呢。”
周鬱笑容不變,眸色卻沉了些,到底沒有出聲制止。
她想看看衛許霽平日裡是怎麼社交的。
周鬱心裡設想過許多種回答,未成想,衛許霽牽住她的手,冷淡道:“我不認得你,沒義務回答你的問題。辦好了嗎?”
聞言,周鬱笑出聲,將人護在身後:“不好意思祝繁姐,她怕生。”
“哈,還挺會噎人的。”祝繁自然不會計較這些,笑眯眯和周鬱打趣:“我以為你帶來了只小白兔,沒想到是個狼崽子。”
“不是。”衛許霽語氣更差了。
現代人都什麼毛病?好好的人不當,一直把人動物化。周鬱說她也就算了,怎麼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講話也那麼沒顧忌。
周鬱笑得更是燦爛,她遞了個臺階:“聽到沒,等會記得來喝兩杯賠罪。”
“行。你們好好玩,有需要叫我。”
這樣說著,周鬱卻沒要酒,只點了些飲料零食,又要了幾盒常見的桌遊。
進了包廂,外面鬼哭狼嚎的喧囂被掩在門外,周鬱脫了外套,隨意搭在臂彎裡,走到點歌臺點歌。
衛許霽在一旁看周鬱的操作。
周鬱今天沒怎麼化妝,只塗了口紅,掩蓋蒼白沒有氣色的唇。長睫微垂,點歌臺的光映到她的臉上,沒什麼情緒,彷彿在完成一項任務。
等周鬱抬頭,看到衛許霽,又笑起來。
明眸眨了眨,溫聲問:“長生想唱歌嗎?有會唱的嗎?”
說話時,周鬱的右手撐著點歌臺,姿態慵懶,然後注意到外套還掛在左臂上,往下一擺,衣服落到手心,周鬱便將衣服輕輕一拋,拋到衛許霽懷裡。
周鬱身上糅雜著矛盾的氣質,她怠惰,又有極強的執行力;她成熟,又常幼稚的捉弄人;她適應瞭解社會規則,骨子裡又透著灑脫與不羈。
就像周鬱明可以將衣服放到一旁的沙發上,偏要扔到嗅覺敏感,被周鬱叫做“小狗”的衛許霽懷裡。
是調戲。
當衛許霽抬眼看周鬱時,她又笑得單純無害。
矛盾賦予周鬱魅力。
衛許霽搖搖頭:“我不會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