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乍然放鬆下來,沒有工作煩擾,那些被她圈禁起來的情緒就開始露頭,密密麻麻滲透她的所有想法。
她想見顧昭揚。
如果可以,再抱一下。
這種情緒在她去酒窖拿酒時,看到宋清時送來的葡萄酒,想起工作狂裴葦陪宋清時去普達旺斯玩了一個月時愈演愈烈。
在她準備叫周鬱來陪她說會話,想起衛許霽被周鬱帶回家時,達到頂峰。
裴晏初從旁邊的架子上又拿了兩支幹淨的高腳杯,沉默地往裡面倒著酒水。
倒完第一杯後,周鬱用手擋住空杯子的杯口。
她有些抱歉,但還是在裴晏初傷口上撒鹽:“今天就不喝了,長生不住校,等會我還要去附中接長生放學。”
裴晏初:???
誰問了?
不喝就不喝唄,誰問她理由了?
周鬱現在話怎麼那麼多?
再說了,不就是接人放學嗎?想當年她們都是一塊上下學的。
裴晏初心裡堵著一口鬱氣,想罵人,又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罵。
她也是瘋了才叫和女朋友蜜裡調油的周鬱過來,現在好了吧,自作自受。
恰巧這時,阿姨敲門,給周鬱送來了蘇打水,勉強緩解凝滯的氛圍。
周鬱端著蘇打水,壓低杯沿,和明顯有些不悅的裴晏初碰了個杯:“小同桌,我道歉,我的幸福吵到你了。”
裴晏初:???
,!
她差點拿不穩酒杯:“周小錦你沒完沒了了是吧?”
“好了,我不鬧了。顧學姐那最近有出什麼問題嗎?”
裴晏初太好懂了。
她的軟肋就那一個。
一提起顧昭揚,裴晏初就自動將自己的壞情緒清理好了,比雨刮器還好用。
果然,裴晏初聽完,沒再追究周鬱剛才的玩笑話,重重嘆了口氣。
“她不是在協和嗎?每天忙得腳不沾地,三餐都不規律了,現在還日夜顛倒的排班,也不休息,人家和她換班她就換,我擔心她的身體吃不消。”
裴晏初晃著酒杯,杯子裡的酒漿打了一個旋,小小的,似乎能將裴晏初的心事吸進去。
她喃喃著:“我寧願她和朋友出去放鬆,也不想看她那麼累。”
“但你也知道,我不能告訴她我知道這些,這些……她未曾提及的,她語焉不詳的,她不想告訴我的。我怕打破這個平衡,我接受不了這個代價。”
周鬱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裴晏初,想了想,道:“醫生嘛,都很忙的。顧學姐也是為了病人,實在不行,你讓阿姨和協和院長打聲招呼。哦對了,你今天沒吃藥吧?”
裴晏初搖搖頭。
周鬱語重心長:“你的病不能隨意停藥,你看你,停藥就開始說胡話了。”
別看裴晏初嘴上說得好聽,但凡顧學姐真的和旁人走近些,她又該發瘋了。
:()雲銷鬱霽,替身總在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