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有些沉。
周鬱睜開眼,入目是衛許霽明亮的雙眸,其次才是舒適的暖光。
昨天說著不要再和她親近的女孩軟綿綿地吻在她的唇邊。
然後小小的驚呼一聲:“周鬱,你不知道!”
聲音並不尖銳,甚至因為一晚上沒喝水,帶著點啞,很好的平衡了她身上的孩子氣,賦予她一點點成年人的穩重。
衣服上有不少褶皺,一看就知道是某人沒好好睡覺,動來動去擠壓出來的。
昨晚沒拉窗簾,蒼白的臉被暖陽烘烤,透著些紅暈,看起來健康多了。
她用鼻尖蹭著周鬱的側臉,像只親近主人的花栗鼠。
周鬱被她可愛的眯起眼睛笑,將她攬進懷裡,體溫差傳遞來的熱意帶給周鬱實感:不是做夢。
她清了清嗓子,說:“你說了我就知道了。”
她想再賴兩分鐘的床。
五分鐘也行。
“周鬱,你的頭髮變黑了。”
衛許霽花了三分鐘詳細闡述了周鬱身體的變化過程,包括體溫,髮色,胳膊上的傷。
周鬱倦怠的玩著衛許霽的手,聽她說完,才問:“所以……你守在我身邊,一晚沒睡?”
“有些興奮。”衛許霽眼神躲了一下,“我不困。”
周鬱按了下自己的眼窩,不可置信:“前天做了一晚上,昨天白天你在片場,晚上又一夜未眠,太可怕了。”
周鬱沒出事前也不敢這麼作踐自己的身體。
沒再理會衛許霽的狡辯,周鬱強硬要求衛許霽留在酒店休息。
崔珏沒見到投資人時還有些驚訝:“我還以為她這次要多陪你兩天。”
“她挺忙的。”
周鬱隨口敷衍,喝著冰水,思緒飄到床上,也不知道衛許霽有沒有聽話休息。
崔珏多看了她幾眼。
周鬱用保溫杯擋住崔珏的視線:“我臉上有今晚開獎的彩票中獎號碼嗎?”
崔珏打趣她:“我看你像是中了彩票,不然也不會開心成這樣。”
“可能吧。”周鬱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今天的戲份可用不著你開心,醞釀著點情緒,她不在,你不入戲小心我罵你。”
周鬱把劇本蓋在臉上,裝聽不到。
……
柳瓔的粉絲來探班,原本就喧鬧的片場變得更熙熙攘攘。
周鬱沒去湊熱鬧,和兩個助理鬥地主,紙牌還是上次哄衛許霽剩的。
方方小心提問:“鬱姐,小老闆說你會魔術,能讓我們開開眼嗎?”
“小老闆”這個稱呼是她們和金寶學的。
衛許霽十八九歲,叫老闆總覺得把人叫老了,叫衛小姐又覺得拉開了距離,叫姐就更奇怪了。
“小老闆”就正好,正經中平添逗趣,嚴肅中不失活潑,正契合衛許霽的身份。
“不行。”
周鬱洗好牌,擺到桌子上。
不經意的切牌讓方方看得眼熱:“讓我們看看唄,鬱姐,我們又不拍影片。”
“那是我哄她的,給你們看算怎麼回事。”
周鬱催促:“快點,這才輸幾局就開始想耍賴了,不扣你工資,放心吧。”
方方得到不扣工資的回答,鬆口氣,開始碼牌。
方方又連輸三局,柔柔都開始覺得不對勁:“散財童子啊你,以後打麻將打牌都記得叫我。”
方方欲哭無淚。
周鬱虐完菜,心裡因為周遭太吵升起的煩悶一掃而空。
叫來了韓倩接班,自己躲到崔珏身邊聽課。
手機震動幾下,是周鬱特意為衛許霽的訊息提醒設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