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許霽怎麼也沒想到,哄周鬱居然能把自己賠進去。
比體溫略高几度的水流落到身上,對衛許霽來說,並不燙,甚至很舒服。但周鬱一聲招呼不打的冒犯讓她很生氣:“周鬱!”
水汽霧靄瀰漫。
周鬱拿著花灑,一步步將衛許霽逼到角落。
嘩嘩的水聲掩蓋了魯莽的心跳。
“記得嗎,在我家,你用水澆過我,說我身上有別人的味道。”
周鬱伸出左手,猶豫片刻,落在衛許霽的側臉,善良地幫衛許霽擦拭迸濺到臉上的水滴。
掌心託著衛許霽下巴,拇指指腹輕柔搓拭。
“小氣鬼,記仇精。”
多久之前的事了,還記得。
周鬱也不惱,將花灑抬高,讓水流打溼她們兩個的身體。水溫對周鬱來說很燙,呼吸間,周鬱的裸露在外的面板就被熱水燙紅。
周鬱又往前挪了一步,幾乎與衛許霽貼在一起。
“衛許霽,那你記不記得後來還發生了什麼?”
衛許霽遲鈍的大腦開始反應——
她拿著花灑澆了周鬱,然後像個愚不可及的跳樑小醜,說了一堆“情人”“朋友”的話,接著就——被周鬱強吻了?!
衛許霽被嚇得忍著水流睜開眼,周鬱那雙眼尾泛紅的茶色眼睛正直勾勾看著她。
帶著欲語還休的脆弱與可憐。
衛許霽的靈魂從身體裡抽離,看著自己被施了定身咒般頓住,感受著喉間的癢意。
周鬱又湊近了些,與她呼吸交錯。
她聽到周鬱蠱惑似的撒嬌:“衛許霽,我被我媽欺負了,你哄哄我,親親我吧,衛許霽,我只有你了。”
大腦充血般停止思考。
周鬱口中的每一個“衛許霽”都牽引著她的呼吸。
衛許霽看著周鬱眼尾不知何時染上的風情,閉上眼,艱難地從喉間擠出一個字:“不。”
周鬱聽不懂她的拒絕,覆上她的唇瓣,一下一下輕啄,曖昧又磨人。
周鬱溼漉漉的髮梢墜著水滴,隨著周鬱的動作滴到衛許霽的眼窩。比正常水溫低幾度的水滴,順著鼻樑滑下,擦過衛許霽的唇瓣,被周鬱吻掉。
比之前兩次更剋制的吻。
卻比以往所有,更顯情色。
周鬱壞心思地貼著她的唇開口:“衛許霽,你不看著我,怎麼知道,吻你的是我不是她呢?”
衛許霽的呼吸急促了幾分,她掙扎良久,睜開眼,正準備將周鬱推開,周鬱的吻就換了地方
——落在了她的右眼眼尾。
多餘的水從周鬱的眉骨上滑落,彷彿在周鬱漂亮的眼前罩了層水簾。
周鬱故作嬌弱:“衛許霽,水好燙,我痛。求你哄我。”
一字一句盡是乞求。
一舉一動全是強迫。
衛許霽乾澀開口:“周鬱,你放肆!”
周鬱不以為恥,她牽著衛許霽的手,按在自己腰上:“衛許霽,我放肆,我們繼續,求你。”
衛許霽的心搖搖欲墜。
拯救她的是門外急促的敲門聲。
衛許霽從周鬱佈置的幻境中掙脫,一把推開周鬱,花灑也從周鬱手中滑落,砸在牆上。
因為地滑,周鬱踉蹌了一下,然後扶著盥洗臺愉悅的笑起來。
衛許霽知道周鬱在笑什麼,心煩意亂地催她:“有人找,去開門。”
周鬱點點頭,取了浴袍和毛巾,放在架子上,提醒衛許霽:“擦乾再出來。”
衛許霽:……
裝腔作勢。
……
敲門聲太急,大有再不開門就報警的既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