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熅帶著一隊錦衣衛,疾馳向縣衙而去。
一路上,風聲呼嘯,馬蹄聲鏗鏘有力。
即便他怒火未能完全平息,但對於接下來的事情,他的心裡已經有所準備。
一路上,朱高熅心事重重,直到他們經過縣衙時,忽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帶著一群人出現在視野中。
張玉,他帶著一隊士兵,押著幾名縣衙的官員和李顯縣丞,一路步伐急促,顯然是從縣衙趕來的。
“王爺!”
張玉見到朱高熅,立刻勒住馬匹,正準備下馬行禮,朱高熅抬手攔住了他。
接著朱高熅縱馬向前,看著顫顫巍巍的李顯,直勾勾的盯著,充滿怒氣的說道:
“說說吧,知縣是怎麼死的!誰指使的!”
李顯垂下頭,不敢與朱高熅對視,口中哆嗦地說道:
“王爺,事情比您想的複雜……我們縣衙的官員,幾乎全都牽涉其中。”
朱高熅的眉頭一挑,冷冷說道:
“你什麼意思?”
李顯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語氣低沉:
“楊存知縣死了,表面是被山賊所殺,但據我們所知,楊存的死,背後隱藏著一條深不見底的利益鏈。
這條鏈條涉及到縣衙的官員、地方的世家商賊,甚至……甚至連外來的山賊也成為了他們的工具。”
朱高熅皺了皺眉,心頭的疑慮愈發濃重:
“利益鏈條?說清楚一點。”
李顯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是在回憶起一些令人不安的事實:
“縣衙內部有不少官員與外面的黑惡勢力勾結,山賊只是其中的一個工具,真正掌控這一切的是一些地方的世家。
楊存知縣自從接手縣衙以來,一直試圖整頓地方上的山賊,尤其是打擊這些世家與商賊的勾結。
但他沒想到,這些人背後勢力龐大。
最終,他的死……不僅僅是為了制止他的調查,而是為了掩蓋一切。”
朱高熅的臉色越發陰沉。
“李顯,你是縣丞,居然和這些人狼狽為奸,你居然還有臉說出來!”
“什麼都知道!還什麼都幹了!”
“你做的是大明的官!還是世家的官!”
朱高熅的語氣冷得像冰。
“一個七品的知縣,朝廷的命官,居然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任上!”
“你還口口聲聲說什麼被迫!你們若是真想剿賊,我不信偌大的大明派不出兵力來剿匪!”
“還不是貪圖他們給的好處!”
說到這兒,朱高熅暴呵一聲:
“說!”
“你這一個小小的縣丞,貪了多少兩銀子!”
李顯的臉色蒼白,身子微微顫抖,跪了下來,低聲說道:
“王爺,我……我沒有。之前我並不知情,只是知道一些表面上的事情。
這個地方早已被人掌控。楊存知縣的死,並非偶然。
我如果不聽話,只有死路一條啊!
我只是個小縣丞,上有老下有小!
只能被這些世家所控制。
我若是不拿他們的錢,就會被視為敵人,從今往後只能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啊!”
正當李顯為自己辯駁的時候,張玉湊在了朱高熅的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話:
“王爺,兄弟們從這些傢伙的家裡搜出來四萬多兩銀子!”
朱高熅的目光像刀鋒一般掃過所有被押解的官員,眼中的冷意絲毫不掩。
他輕聲說道:
“你們這些官員,貪腐不堪,利慾薰心,竟然甘心為這些世家大族當狗腿子!”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