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開了視線。
“沒什麼,就是和我父親聊了幾句。”
“他欺負你了?”
裴未燼幅度很小的點頭:“嗯,你會幫我打他嗎?”
晏灼妤扣在他腦後的手稍微鬆了些,像是在認真思考這個行為的可行性。
不到半分鐘,她就給出了答案。
“我會,不過,萬一下手重了,你得來撈我。”
裴未燼眼中的笑意更濃,整個人也輕鬆了不少,不再像家宴上那般端著。
他摸摸晏灼妤的頭髮,將自己和裴謹呈在祠堂的對話大致複述了一遍。
注意到晏灼妤的表情因為他的話而產生波動,裴未燼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又語調很淡地補了一句:
“裴箬麟有一盞百歲燈,是裴謹呈在寺裡求大師開過光得來的,但我沒有。”
他自己也說不清這番話是在求什麼,委屈倒也沒多委屈,更像是沒有糖吃的小孩在討糖吃。
很幼稚,她會不會也這麼覺得嗎?
“我靠!”
“你爸的!”
晏灼妤以最直白熱烈的語言給出了反饋。
她忿忿不平地翻出手機,直接給京北市最好的道觀打了個電話。
“別人有的,你必須也要有!我這就讓道長給你開光一個更大的,再另外做幾盞燈,把祠堂擺滿!最後求一條手串,你帶著去給他瞧瞧,這當父親的也太不稱職了!自己兒子不疼,疼別人的兒子,同情心氾濫怎麼不去孤兒院、養老院獻愛心!”
電話打完後,裴未燼溫聲道:“好,我把手串也天天戴著,和那三塊手錶一起。”
晏灼妤一下子啞了。
她躺回裴未燼腿上,兩手放在胸前,姿勢非常安詳。
這個手串的事情,嗯,可以再緩緩。
晏灼妤今天確實是累了,洗完澡後就沉沉睡去,連平時睡前必刷的微博吃瓜環節都省略了。
窗外,十六的月亮格外明亮,皎潔如銀盤。
她睡得並不安穩,凌晨兩三點的時候,反覆醒來幾次,一會兒摟著裴未燼的胳膊當枕頭,一會兒又強行擠進他懷裡。
直到裴未燼也醒了,靜靜地盯著晏灼妤看。
晏灼妤有點心虛,卻又理直氣壯:“都怪你,不抱著我睡,害得我沒睡好,現在更睡不著了。”
屋裡沒開燈,但比往常亮,裴未燼的眼眸黑沉沉的,似笑非笑。
“如果沒記錯,十點鐘的時候,你嫌我抱著太熱,不僅把我推開,還踢了我一腳。”
晏灼妤生硬地轉移話題:“反正你也醒了,估計也睡不著,不如我們起來包月餅吧。”
裴未燼:“中秋節已經過去了,而且,我可以睡著。”
她表情可憐兮兮的:“可是我最後的假期結束了,今天下午就要進《劍吟》劇組拍戲了。”
裴未燼若有所思:“算起來我明天也要出差去法國,至少半個月,的確少了很多相處的時間。”
晏灼妤疑惑地問:“所以呢?”
“我看過你的工作表,現在做的話,結束後你還可以休息十多個小時。”
晏灼妤一聽,眼睛一亮,從床上爬起來,興奮地開啟外賣軟體:“真的?你答應了?那我現在就叫24小時便利店送包月餅的工具來。”
“不必。”
裴未燼拉開床頭櫃,拿出一盒新的計生用品:“我是說,做*,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