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要求,厲璟淵是拒絕不了的。
“可以。”
厲璟淵走了過去,差點緊張到同手同腳了。
他倒水的時候,臉還刻意迴避著阮桉的視線,可越是這樣,阮桉就越是好奇。
身後的視線使厲璟淵的手抖了一下,滾燙的熱水越過杯沿澆在了他的手指上,瞬間紅了一片。
但是他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阮桉:“夠了夠了,放那兒晾著先吧,謝謝你啊。”
“應該的。”厲璟淵儘量表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你坐這,陪我聊會兒天吧,我和孩子她娘有些話想對你說。”阮桉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那張椅子,整個人也十分侷促。
厲璟淵懸著的心終於死了,躲是躲不掉了。
他只希望阮桉不要認出自己來,希望自己的模樣和那時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可事情的發展總是事與願違。
厲璟淵剛坐下不久,就看見阮桉盯著他的臉,瞳孔不斷放大,露出了十分震驚,又似驚喜的表情。
有時候不一定能百分百確定眼前人便是心中所想的那個人,可當年三人給彼此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除了沈聽榆年紀小以外。
阮桉和厲璟淵可都是對彼此有印象的。
雖然厲璟淵的樣貌變化很大,五官全部長開了,但那張臉,還是隱隱能看出來小時候的輪廓。
但讓阮桉更加確定的,還是他眉上的傷。
一模一樣的位置,當初他看見他流了滿臉的血,就是因為這一個傷口,最後還是他偷偷給他上的藥。
阮桉激動地紅了眼眶,“你、你是……”
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當年他沒有問他的名字。
到了這一刻,厲璟淵知道自己已經被認出來了,他的手幾乎要把膝蓋骨捏碎。
“是我,叔叔。”厲璟淵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十分艱難。
他以為會等來阮桉的責罵,責罵他忘恩負義,紅血絲爬滿了眼眶,足以說明他的恐懼。
可是沒有,阮桉枯瘦的身子激動到顫抖,他說:“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厲璟淵整個人都愣住了,不可思議地看向眼前半頭銀絲的樸素男人。
他艱難地開口道:“叔叔,你不恨我嗎?”
“我為什麼要恨你?”阮桉反問。
“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和聽聽領了證。”
阮桉聽罷卻是笑了笑,滿臉寵溺地說:“我們家,聽聽說了算。”
“我和她媽媽沒有文化,也沒有她有主見,我們這一輩子啊,就覺得對不住她了。”
阮桉說著說著,眼眶就溼潤了。
厲璟淵不會安慰人,只實話實說,“她很愛你們,也很感激你們。”
“我當然知道,她是個好孩子,你也是。”阮桉伸出手去拍了拍厲璟淵的手背。
他真的沒有想到,有一天他們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再見。
真是太好了!
:()那夜後,瘋批大佬跪哄嬌軟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