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二人在房內的談話,一字不漏全都被沈延之聽了乾淨!
起先他還對此嗤之以鼻,覺著不過都是些花裡胡哨的東西,沒想到卻是在景洛這兒碰了一鼻子灰。
隨即他舔了舔唇畔,暗自竊喜。
不過是來日方長罷了...
春日的夜涼風四散開來,在喧囂過後,一切都似乎歸於平靜。
但朝堂上,卻是波雲詭譎,暗流湧動。
三皇子自成了個廢人後,性情大變,整日頹廢的蝸居於皇子府內,不願出府。
對此恆武帝難免感到急切,這日下了朝後,便在聽到皇后提及陸尚書老母親有一處莊子,裡頭奇花異草無數。
當即來了興致道:“既如此,那春日宴便去那莊子處便是,朕也許久不曾外出,此次陪著皇后一同前去如何?”
此舉雖於理不合,哪有皇后舉辦的宴席去臣子的莊子上的?
但恆武帝一心想著順道將蘇貴妃及三皇子帶著一道,權當散心,便將此事拍板定了下來!
很快,便有皇后身邊嬤嬤帶著人,來了陸尚書府邸。
接到訊息時,陸尚書誠惶誠恐帶著一府家眷前來迎接,待聽到來意後,心中卻是一個咯噔,陛下好端端怎會提出如此要求?
但不及他多想,陸家老太太卻是喜笑顏開道:“勞陛下娘娘看重,老身那處莊子的確四處蒐羅來不少珍稀花草,這麼些年可是耗費了許多精力!”
對於田嬤嬤帶來的旨意,陸家老太太自是一百個願意。
畢竟京城中的女人哪個沒有攀比心在?
無非就是比各家老爺以及兒女的成就,但她如今老頭子早早便過世,兒子更是當朝尚書,再往上也越不過蘇丞相去。
往常她便總會尋個由頭,宴請各家夫人小姐前來賞花,為的不過就是眾人的豔羨讚美之詞。
如今皇后遞了個如此好的機會,她豈有不應承的道理?
但陸尚書卻是倏地面露難色道:“這莊子前些日子便交由犬子代為打理,他一個男子做事有著許多不周到之處,如今匆忙間,怕是收拾不妥當,屆時若是出了差錯,怕是...”
見他此般態度,田嬤嬤在宮中多年,怎會聽不出是推脫之意?
但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道:“哦?即使如此麼?”
聞言陸家老太太當即不悅的瞥了兒子一眼,笑容不減的看向田嬤嬤道:“時間匆忙,著人整理確是要耗費些許時辰,不若嬤嬤派幾名宮女前來?也好幫著府中下人指點一二,若是何處擺放犯了哪位娘娘的忌諱,也好及時整改不是?”
說罷,饒是陸尚書再不願,此刻也沒了理由推脫。
在送走田嬤嬤後,他當即陰沉著臉,不發一言的出了府。
此事還得與前去與蘇丞相知會一聲,若是被發現,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但蘇丞相在得知此事後,卻是陰惻惻的笑了笑道:“無妨,此事本相早已知曉!你只管吩咐人莫要露出馬腳即可!”
見狀陸尚書只得提心吊膽吩咐兒子,將莊子內裡裡外外收拾一遍,確保後日的宴席無礙。
但沒想到,陸昭在得知此事後,也如同蘇丞相一般,露出抹耐人尋味的笑道:“父親大人放心便是,自打那位來了莊子處,這些時日便早已將日前的屍骨全都處理了!饒是最有經驗的仵作來了,怕是也難尋蛛絲馬跡!”
聞言陸尚書這才稍稍安心。
他這兒子自小便聰慧過人,向來不會說沒把握的話。
次日田嬤嬤便帶著一眾宮女,以及陸府僕從,將莊子四處規整一番。
轉眼便迎來春日宴!
這日景洛難能起了個大早,穿戴整齊後便率先前往二皇子府處尋趙淵,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