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洛將人上下掃視一圈,嘖嘖稱奇道:“往常旁人說您身有殘缺,下官還不信,今日一見果然是如此。”
面對章尚書,在朝堂上景洛的確要尊稱他一聲,可他接下來的話,卻讓章尚書面露疑惑,不僅是他,就連其他官員也探討起來:“章尚書身有殘缺?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不是說本朝有殘缺之人不能參加科考為官的麼?”
“本官何時身有殘缺,你小子休要胡亂汙衊本官!”
章尚書在面對竊竊私語時,自然是急於解釋清楚。
“哦?那下官瞧著您手長的都比別人要長許多呢?自家那點子腌臢事兒您您管的過來嗎,竟是還管起我國公府嫁娶之事來了,別仗著長的比旁的大人臉圓潤,我國公府便要多給你幾分面子!”
景洛絲毫不給面子的說完,引的剛剛還在討論章尚書是否身有殘缺的大人一個個都憋的難受。
礙於還在場,他們也不敢笑的太過放肆,只能是盡力憋著。
“ 你!!!”
章尚書被氣的面如豬肝色,他顫抖著指尖指向景洛:“好你個牙尖嘴利的景洛,當朝便侮辱朝廷命官!”
他被氣的不輕,可又說不出來什麼反駁的話來,畢竟景洛說他的那些話裡可是不帶一個髒字兒,是以他也只有拉出官職來說話。
隨即他便朝恆武帝的方向作揖:“陛下!景洛方才羞辱微臣,您也聽到了,若是不懲治,日後旁人也紛紛效仿豈不是擾亂朝廷綱紀?”
恆武帝看著的確臉比別得官員都要大上一圈的章尚書,微微蹙起眉不耐煩道:“行了,朕在說餘家和景家的事兒,這裡哪有你插嘴的份?”
其實恆武帝更想說的是,要不是景仁義這老東西年紀大了。
擱以前,他是真能當著朕的面上去就砰砰給你兩下子!
場上一道熾熱的視線讓景洛無法忽視,隨即他便看見沈延之那帶著笑意的鳳眸,彷彿萬千星子都落入其中。
他略微不自然的偏頭,但眼角餘光還是忍不住注視著他,這還是他頭一次在朝堂上與沈延之相隔不遠。
從前的硃紅色官袍加身打馬遊街時的沈延之是光彩照人,讓人瞧了便心生歡喜的。現如今升了官職的他所著的則是一身將紫色官袍,烏紗帽將他所有髮絲都收納其中,整個人更是顯得沉穩內斂,似乎他生來便是如此,讓人移不開視線。
“景洛!”
龍椅上的威嚴嗓音響起,將景洛的魂兒給喚了回來。
“餘家女之事,你意下如何?”
聞言景洛抬頭看著恆武帝,見其面色凝重似乎被這事攪得焦頭爛額,不禁行禮道:“回陛下,微臣記得陛下您已經給餘家與沈大人賜下婚約,這再來問微臣,怕是於禮不合吧?”
他雞賊的將話題扯回來,就在他爹和餘老將軍周旋時,周遭的議論他已經都聽了清楚。
而昨夜那神秘的女子,說的不就是他?
所以這事兒吧,還是得甩給沈延之,他鬧出來的么蛾子便讓他自己去解決!
事情兜兜轉轉又回了原點。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至極,沈延之忽然語出驚人的說道:“啟稟陛下,微臣要告餘家女不守婦道,還未出閣便與人私相授受,如今更是珠胎暗結!微臣雖出生寒門,但也是正經人家,是萬不可將此等女子迎娶回府!”
“你!!!你血口噴人!!!”
這句話一出,周圍的議論還沒來得及開始,餘守成便已經猛的坐起身怒斥沈延之。
“老將軍,千萬別動氣啊!”
太醫說罷,銀針便已經紮了過去。
“滾開!”
餘守成一把將太醫推了個趔趄坐在地上,“老子的身子還沒那麼容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