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手腕上竟也綁著和他們別無二致的紅繩?
這……他們也是怕走散吧?
“該你幫我了。”謝容伸出左手。
錦寧也未深想,學著他方才的動作,拿著紅繩另一端繞在他手腕上打了個結。
倆人便由一根繞過手腕命脈的紅線,彷彿某種契約,纏結在一起。
謝容看著紅線,面具下貫是倨傲冷漠的薄唇彎起:“可以了,走吧。”
這裡自然沒有京城繁華,卻近山靠水,別有一番風景特色。
錦寧拎著兔燈籠,一路玩過來有些累了,便坐在臨水的長廊裡坐下歇腳。
謝容手裡提著的是她一路買來的吃的玩的。
“要吃些東西麼?”
“吃,那個桂花糕我還沒嚐嚐味道。”方才見許多人排隊,她手上還吃著別的,忍不住好奇那味道能有多好便也跟著排隊買了些。
謝容開啟紙包,錦寧剛要伸手去拿,他已經拿起一塊遞到她唇邊。
錦寧戴的狐狸面具不遮嘴唇,她第一反應是覺得於禮不合,可肢體比腦子要快上一步,已經本能張嘴咬了口桂花糕。
醇香綿密的糕點在口中化開,她沒心思去品其中味道,有些懵,謝容卻不見異樣,問她:“味道如何?”
錦寧對上他漆黑的眼,嚥下糕點:“沒……沒嚐出來。”
“嗯?”他似不解,便掀起面具,露出冷白的下頜削薄的唇,拿起那隻被她咬過一口的桂花糕,送入口中,舌尖捲過唇上糕點渣,嘴角似輕輕彎了下,“還可以,對我來說,是有些過於甜了。”
錦寧微瞪大眼,眼睜睜看著這景象,有些驚有些僵。
“你……”
謝容戴好面具:“我怎麼了?”
錦寧表情彆扭:“那是我吃過的。”
見她如此反應,謝容面具下的眉心輕皺,眸子微眯:“在天山中,你與我共用一隻水囊,現在如何不能同吃一塊糕點了?”
這怎麼能一樣?那是情況緊急沒得選。
這幾天同生共死的經歷,顯然讓他們感情變得愈發好了,他一路是真把她當親人對待照顧著,日後就算恢復記憶也不怕他會怨恨她了。
不過,錦寧莫名覺得哪裡不太對,但又無從反駁。
想來……他以前在戰場那種環境粗糙慣了,不拘泥於這種小節吧?
“好吧,”錦寧只好如長輩面對小輩時一般,無奈又慈愛地允了他,“不過,你對我這樣不拘禮就算了,日後和別人可就不能這樣了。”
多數小姑娘還是喜歡有禮有節紳士型的吧?就是病弱夫君那種,反正她是喜歡那樣的。
謝容聽她如此說,眉心一鬆,同時有些不悅:“我自然不會對別人如此。”
把他當什麼人了?
他喜潔,除了和她,怎麼可能和別人共吃食物?髒死了。
“好好好,我就是隨口一說嘛,別生氣。”聽出謝容語氣有些不高興,錦寧笑眯眯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算是哄他。
男人,總是不喜歡聽人說教的,何況謝容這般強勢的。
反正找不著老婆也怪不得她!
倆人間氣氛緩和。
錦寧卻忽地感覺脊背一陣發涼,彷彿暗處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在盯著她。
她轉頭去看,目光從不遠處的石拱橋,移到水岸對面的長廊,各處來往穿行的人都很多,卻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謝容問她:“怎麼了?”
“感覺有什麼人在跟著我們……又好像沒有,”錦寧有些心慌,便道,“就是有些不詳的預感,別玩了回去吧,萬一真有殺手就糟了。”
謝容卻道:“不怕,街上人眾多,真有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