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皇上才肯放人。
臨走之前,皇上道。
“寒墨,你年紀也不小了,若非身體的原因,也應當生兒育女了。”
顧寒墨面無表情的道,“皇兄,我無心成家,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顧寒墨便留給皇上一個背影。
皇上並沒有生氣,反而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這個背影真是像極了他的父皇,和那個溫柔的母妃。
顧寒墨坐著八人抬的轎輦,剛到宮門口,就看到打扮的光鮮亮麗的顧時初。
顧時初回頭顯然也是看到了顧寒墨,便叫人慢了些。
“皇叔,這是要回府嗎?”
“嗯。”顧寒墨指尖撐著額頭,慵懶的應了一聲。
顧寒墨的轎子率先一步從宮門出去,顧時初笑容微僵在臉上。
隨後又有些釋然,顧寒墨對誰都是如此,他與一個冰塊計較什麼,反正到最後即位的都是他……
等他登基後,再慢慢削減顧寒墨的權利,父皇給顧寒墨的,實在太多了。
出了宮門,顧寒墨便上了早已準備好的馬車。
馬車裡甚是寬敞,顧寒墨躺在上面打個滾都足夠。
馬車緩緩行進,白日裡為顧寒墨傳話的那名男子忽然閃身到馬車邊。
“主子,太子去宰相府方向了。”
“嗯,派人跟著。”
“是。”那抹身影很快又消失在原地,彷彿從未出現過。
顧寒墨執掌慎刑司,大黎王朝最恐怖的機構,傳說進去的人,不死也得殘。
慎刑司可監察百官,有先斬後奏之權。
顧寒墨身份特殊,慎刑司便也可行使約束皇子公主的權利。
是以無論是文武百官,還是皇子公主,都對他很是忌憚。
不知不覺,南宮雪瑤就在軟榻上睡了過去。
微皺的眉頭,預示著她睡得並不安穩。
“不要!”南宮雪瑤一聲驚呼從睡夢中驚醒,她才發覺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去。
月兒倒了杯茶水遞到南宮雪瑤手中,拿起手帕,替南宮雪瑤擦拭額頭上的細密汗珠,“小姐,可是夢魘了?”
南宮雪瑤驚慌失措的看了眼月兒,剛才的夢境太過真實,她看到顧寒墨手提長劍,緩步走向她爹孃,周圍遍地是鮮血,顧寒墨屠了整個宰相府……
南宮雪瑤捂著有些發悶的胸口,不行,她想回去看看,可又擔心顧寒墨以為他想逃走。
南宮雪瑤決定去問問門口的小廝,顧府距離相府,並不太遠,倘若真有什麼事,門口的小廝總能聽些風吹草動。
關心則亂,南宮雪瑤也沒有細想,提起裙襬便要出去。
卻忽然撞進一個寬大的懷裡,涼薄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怎麼?等不及去見你太子哥哥了?又從本座這裡,尋到了什麼有用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