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賣。
上次就撞見和相好在成衣鋪里約會的。
“夫君、夫君?”
溫研叫了燕魏兩聲他才反應過來,放下墨條要給她剝橙子。
“哎呀,我不是要吃橙子,是我等會兒要去看鋪子啦,你一個人乖乖在家等我好不好?”
燕魏反應過來,自然地放下橙子:“好。”
“我會早點回家的,你也不要太辛苦了!”
溫研囑咐了燕魏幾句後才出門。
燕魏坐在院子裡看溫研離開的背影,心裡莫名不舒坦,他不想她離開。
不行,不能逼得太過,研研會走的。
燕魏告誡自己。
溫研去巡視鋪子一般都要花一天時間,他起身收拾好院子才又提了水回房間。
燕魏沒聽溫研安慰他的話,固執地認為是今天的香惹她厭了,所以她才沒有在出門前給他一個親親。
完全沒想過她純粹是忘記了。
他坐在浴桶裡,洗了一遍又一遍,駭人的刀傷沿著左臂蜿蜒往下,冒出的血珠順著水痕滑入浴桶,透明的水染成紅色。
他還在洗。
直到腥氣越來越重,他才住手,茫然捂住流血的手臂。
“不能撒藥,研研對藥味很敏感。”
“不要用香,研研不喜歡太濃的香。”
“研研也不喜歡血腥氣。”
“不能讓研研知道我受傷了,她會生氣。”
“……”
燕魏似乎變成了話嘮,句句都是溫研。
這邊的溫研破天荒戴了個帷幕,混在茶樓裡聽八卦。
隔壁桌坐著兩年輕人,正小聲說著最近的人命案。
“聽說沒,陳盟主家又死人了。”
“這次是誰?”
“那個奶孃,被扒了皮,血淋淋的……”
“咦,怪瘮人的,你說陳盟主是不是惹到人了,前前後後都死多少人了?”
“不知道啊,聽說這次陳盟主差點就抓到人了!”
“然後呢?”
“還是讓他跑了,不過陳盟主也沒讓他好過,給他狠狠劃了一刀……”
再說什麼溫研也沒耐心聽下去了,當即結了帳,鋪子也不看了,轉頭往醫館去。
原來腥氣真不是她的錯覺。
溫研著急忙慌買完藥往家趕,走到一半後步子又慢了下來。
站在上帝視角,她知道燕魏在報仇,但作為被他矇在鼓裡的人,她不應該知道這件事。
她捏著金瘡藥站在家門口,心情一時很複雜,燕魏瞞著不讓她知道自然有他的顧慮。
他太害怕了,害怕她知道他的過往就會遺棄他,像丟一隻小貓小狗一樣。
他也不敢賭,賭她知道一切後依然待他如初。
說白了就是不信她會愛他,愛全部的他。
他每時每刻都在偽裝,裝高雅裝溫柔,裝大度裝正常,裝一切她可能會愛的樣子。
實則他敏感多疑、佔有慾強到爆棚,迫切需要親密,最好強勢到侵佔他全部呼吸,鎖住他所有口鼻,密不透風地緊緊裹挾他的那種親密。
在病態的壓抑中徹底瘋狂。
只是現在,他快變得不再是他了。
“官府查案!”
左邊來了幾個官兵,拿著畫像一家一家對,“兇手一席黑衣,身材修長,左臂帶傷……”
溫研接過畫像掃一眼,與燕魏六分像。
她沒說什麼,只看了幾眼又還回去,還說有訊息會主動告知。
人走了,她想著也不能這麼算了,於是深吸口氣,推門。
院子裡靜悄悄的,只有屋裡偶爾傳來撩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