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趙羿第一次坐上了談判桌。
北翼幾位大員看到趙羿,俱是有些錯愕。
等談判開始後,他們便明白趙羿為何出現在談判桌上。
北翼剛打出昨夜六皇子遇刺的牌,大雍便回了一張救命之恩的牌。
這讓北翼幾個使臣感覺一拳打在棉花上。
一點作用都沒有。
趙羿的出現,只是起到了抑制的作用,對於整個談判其實並沒有實質的幫助。
一個下午談下來,絲毫沒有任何進展。
目前雙方爭論的還是以馬易地的條件。
之前,北翼提出一萬匹戰馬,換月喬國兩個州。
後來北翼經過幾次的“退讓”,漲價到兩萬匹戰馬換兩個州。
大雍這邊則認為,一萬匹戰馬換兩個州,無異於割地。
割地是戰敗國才會答應的條件。
大雍和北翼是平等議和,所以堅決不同意割地的條件。
他們提出了別的條件,可都被北翼給駁了。
雙方就這樣僵持住了。
趙羿原本以為僵持還要持續下去。
可沒想到,臨近結束的時候,海川侯王貫拍案而起。
“各位,我們是帶著誠意來與你們談判的。”
“可數日下來,我們一再退讓,你們卻絲毫不讓。”
“你們如此態度,我看這議和也沒必要進行下去了!”
“三日!”
王貫豎起三根手指,態度堅決:“我最後再給你們三日時間考慮,若不見你們的誠意,議和就此作罷。”
“我們走!”
王貫大喝一聲,拂袖而去。
北翼的幾個使臣也是義憤填膺,帶著怒意離開。
哇靠!
我這第一次坐上談判桌,你就給我來了一個最後通牒!
太不給面子了!
趙羿苦笑連連。
裴天麟嘆了口氣,目光掃過眾人,無奈道:“各位,事已至此,我們只能進宮面聖,請陛下定奪了。”
御書房。
永兆皇帝正坐在御書房的側榻與陸歸在下棋。
曹巖在一旁煮著茶。
“陛下,細作回報,北翼的謝表是六皇子的意思。”陸歸一邊落子,一邊面無表情地彙報道。
“六皇子為何這麼做?”永兆皇帝取出一顆白子,隨口一問。
“北翼六皇子與擎王殿下關係融洽,兩人以表兄弟相稱。”
“哦?”永兆皇帝盯著棋盤的雙眼微微一凝,“他們可有異樣?”
“並未發現兩人有異樣。”
“陸歸,你說北翼派了一個六皇子過來,又指定擎王當這個迎使,可有別的用心?”
“這個……臣暫時沒看出什麼來。”
永兆皇帝不置可否,話鋒一轉,又問道:“北翼議和的底線可查清楚了?”
“還未查出來,不過對方肯定還留著底牌未亮出來。”
“果然如此!”
兩人正閒談著,門外傳來一個太監的聲音:“啟稟陛下,擎王殿下,祥國公,禮部尚書,兵部尚書和鴻臚寺卿門外求見。”
永兆皇帝猶豫了片刻,中氣十足道:“傳!”
很快,幾人走進了御書房,來到側榻前,眾人齊齊參拜。
裴天麟道明來意後,拱手道:“陛下,北翼給出三日期限,臣等不知該如何應對,特來請示陛下。”
永兆皇帝把手上的棋子放下,轉向眾人,語氣漠然,“祥國公,你們身為朝廷重臣,難道一點主張都沒有嗎?”
“茲事體大,臣不敢擅擅。”裴天麟謹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