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羿腦海裡頓時浮現一道身影。
“把人帶到書房。”
趙羿穿好衣服,便去了書房。
一進門,趙羿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跪在地上。
年輕人扭頭一看,略微遲疑後,便轉身朝趙羿磕了一頭。
“草民參見王爺。”
“起來說話。”
年輕人沒有起身,而是繼續保持著磕頭的姿勢,“王爺,草民有事相求。”
“本王不習慣跟趴在地上的人說話。”趙羿語氣強硬了幾分。
年輕人這才老老實實地站了起來。
“叫什麼名字?”趙羿就近坐在了一張官帽椅上。
年輕人點頭道:“草民叫路松。”
“找本王有何事?”
撲通一聲,路松再次跪了下去,神情凝重道:“草民請王爺救我兄長。”
趙羿也懶得叫路鬆起來,直接問道:“你先跟本王細細說明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路鬆開始講述他和兄長的故事。
路家世代都是鐵匠。
路松和兄長從小跟隨父親打鐵,路松八歲的時候,父親重病去世。
後來,路松幫了一個武藝高強的江湖人,被收為徒弟,離開了自己的家。
這一走就是十年。
因為師父死了,路松回家與自己的母親和兄長團聚。
本以為一家人可以在一起好好過日子。
可沒想到,官府來徵兵。
路家兩個男丁要抽一個。
原本說好路松去應徵。
可結果,兄長當夜把路松灌醉,代替路松去應徵。
兩年後,月喬國傳來訊息,兄長所部堅守的城池被攻破,官兵悉數成為北翼的俘虜。
兄長在北翼待了一年,生死未卜。
如今聽說北翼來議和,那些在京城的俘虜家屬便聯合起來去兵部,請求議和的時候把俘虜換回來。
兵部的人卻推託他們無法做主,便把人打發了。
路松沒有放棄,在兵部衙門跪完,跑去兵部尚書家跪。
兵部尚書說自己做不了主,路松又跑去祥國公府跪。
祥國公倒是好生安慰了幾句,卻也沒有給出承諾。
這兩天,聽聞擎王殿下參與議和。
路松一大早就跑來擎王府下跪,向趙羿求助。
“王爺,母親思念兄長成疾,日日盼望兄長歸來。”
說到這,路松已經眼眶通紅,他後槽牙緊咬,重重地磕下頭。
“草民懇請王爺相助!”
“王爺若肯答應,草民此生甘願做牛做馬,報答王爺。”
趙羿坐在椅子上,陷入了回憶。
前世,他有一個遺憾。
他本是孤兒,加入組織後認識了一個朋友。
兩個人情同手足。
可在一次任務中,趙羿被要求不能暴露身份,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好兄弟被敵人殺害。
那種痛苦,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自那以後,趙羿便厭倦了這份工作。
到後來,他乾脆提前三十年退休。
他要過隨心所欲,自由自在的生活。
深吸一口氣,趙羿關閉了前塵往事的記憶之門,看向了跪在地上的路松。
“本王會盡力幫你。”
“但你不要抱太大希望,本王沒有十足把握。”
路松猛地抬起頭,怔怔地看著趙羿。
“你先回去等訊息吧。”趙羿站了起來,徑自走出了書房。
剛剛的回憶讓他的心情有些起伏,他需要一個人靜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