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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羿自己跟自己開了個玩笑。
他當然知道,裴家沒理由,也不敢在這裡對自己下手。
那隔斷牆後面到底有什麼?
趙羿猜得沒錯。
隔斷牆後面的確還有一間雅室。
靠著隔斷牆的椅子上坐著一位戴面紗的女子。
這位戴面紗的女子不是別人。
正是號稱臥病在床的裴家小姐裴憶秋。
“王爺!”裴鴻的一聲輕喚,將趙羿思緒打斷,趙羿的目光也回到了裴鴻身上。
裴鴻雙手端起桌上的酒杯,恭敬說道:“之前卑職多有得罪,還請王爺見諒。”
“卑職自罰三杯。”
說完,裴鴻直接飲下三杯。
趙羿淡淡一笑,熱情道:“裴公子見外了,很快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這點小事沒必要放在心上,這件事以後就不用再提了。”
說著,趙羿看向裴天麟,“祥國公以為如何?”
“王爺說得是!”裴天麟領會了趙羿的弦外之音,端起酒杯道:“以後,我裴家還請王爺多多關照!”
“祥國公客氣了!”
雙方虛與委蛇了一番後,裴天麟率先進入正題。
“王爺這次能抓到北翼細作,老臣實在是佩服。”
“不瞞王爺,老臣之前聽到過不少關於王爺的閒言碎語。”
“現在看來,那些話皆是胡言亂語!”
微微停頓,裴天麟眸光精亮,擠出一抹欣賞的笑意,繼續道:“依老臣之見,王爺之才不輸其他皇子。”
“陛下有王爺替他分憂,實乃社稷之幸!”
“呵呵呵……”趙羿祭出戰術性的笑容,回應道:“祥國公這話讓本王無地自容啊。”
“本王是塊什麼料,本王心知肚明。”
“祥國公沒必要抬舉本王了。”
“王爺,老臣句句肺腑,絕無半點玩笑之意。”裴天麟神色一凝,“恕老臣斗膽,王爺這般韜光養晦,是有何顧忌嗎?”
這話問得還真是直接。
趙羿沒有回答,而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隨即嘴角微揚,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這酒有些寡淡,卻勝在可以淺酌長飲。”
“不像有些烈酒,鋒芒畢露。”
“飲幾口,便讓人搖搖欲墜。”
眸光一轉,趙羿凝視著裴天麟,問道:“不知祥國公喜歡何種酒?”
“哈哈哈哈……”裴天麟捋著鬍鬚,仰頭大笑了起來。
片晌後,他收斂笑容,深邃如淵的雙眸中閃爍著熠熠的精明,“想不到王爺跟老臣的口味,竟是一模一樣。”
“來!”裴天麟端起酒杯,“老臣敬王爺一杯!”
趙羿也端起酒杯,微微揚了揚以示敬意,兩人同時一飲而盡。
之後,雙方你來我往,觥籌交錯,一派相見恨晚的模樣。
趙羿的眼神開始迷離。
某一刻。
趙羿放下酒杯後,右手擱在桌上,身體朝向裴天麟,左手揚起,邊說邊比劃道:“祥國公,本王母妃乃北翼公主。”
“在眾皇子中,本王是最無根基的一個。”
“本王知道,祥國公心裡肯定瞧不上本王。”
“呃……”
趙羿打了酒嗝,醉眼迷離道:“本王知道裴小姐是祥國公的心頭肉。”
“本王不是那種奪人所愛之徒。”
“只要祥國公不願意,本王明日便去見父皇,讓他取消賜婚!”
“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