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子很小,與其說是鎮子倒像是大些的村落。
一行人剛路過張燈結綵的那戶人家,就聽到女子的哭泣聲,聲音如杜鵑啼血。
同時屋內院子傳來觥籌交錯之聲,如此反差既怪異又顯荒誕。
“老王咱們去討杯喜酒喝,其餘人到前面將馬車行李安頓好,尋個落腳地方。”鍾雲興致勃勃從馬車出來招呼王俊義。
眾人聞言皆聽令行事,只有南宮晴緊隨鍾雲左右。
“請稱呼老夫官職。”王俊義怒目而視。
“稱呼官職多見外啊,況且官職容易暴露你是個大高手,咱得藏拙才是,
最好你能拌做一老僕,扮豬吃虎懂不?”鍾雲循循善誘道。
“絕無可能。”王俊義一甩官袍直接拒絕。
鍾雲一身飛魚紅袍,左腰雁翎刀,右側彎刀,大馬金刀向張燈結綵的門口走去。
王俊義與南宮晴緊跟其後,不知道的還以為錦衣衛在準備抄家。
院子中一眾村民正狼吞虎嚥,忽的看到身穿官袍的三人進來,眾人紛紛停下手中碗筷,眼神畏懼的看向三人。
一蓬頭垢面的女子被綁在院子樑柱上,繩子綁的鬆鬆垮垮,看樣子只需掙扎幾下便能掙脫。
只是女子絲毫沒有掙脫的打算,只是癱坐在地挨著樑柱痛哭不止。
女子見到身著官袍的鐘雲三人進入院子,哭聲頓時一滯,隨即便是撕心裂肺的哭嚎。
“大人救命,他們要將我女兒餵給妖魔,求求您救救我女兒吧。”
鍾雲等人還未有何反應,一眾村民紛紛臉色一變,一老頭直接脫下臭襪塞進女子口中。
女子一時哭嚎不出,只能嗚嗚個不停,不過繩子終究綁著太過鬆垮,被女子幾個掙扎掙脫起身向鍾雲衝來。
未待女子靠近,便被兩名村民按倒在地。
剛才塞襪子的老頭率先向鍾雲拱手告罪道:“這瘋女人瘋言瘋語衝撞了大人,還請大人見諒。”
鍾雲未理會老頭,反而看向被兩個村民按倒在地掙扎不休的女子。
“放開她。”鍾雲語氣輕緩卻不容置疑。
“大人不可啊,這瘋女子毫無理智萬一傷了......”老頭聞言頓時急眼,連忙勸道。
轟!
鍾雲未有任何動作,一股氣勁卻瞬間將老頭轟飛,桌椅板凳摔了一地。
老頭頓時癱在地上哀嚎,一時半會兒起身不得。
“我傷你媽個頭!”鍾雲罵道。
鍾雲緩緩向女子走去,兩個村民懾於壓力只能將女子鬆開。
女子一把將口中襪子扯掉,也顧不得口中惡臭,直接跪伏在鍾雲腳前。
“求大人為草民做主救救我女兒,他們要將我女兒送給妖魔換取金子......”女子哽咽道。
“大人別聽她胡說,哪有什麼妖魔,此乃山君娶親,他女兒能嫁山君是八輩子修不來的福分。”
“就是就是,嫁給山君以後日子就享福了。”
“要不是我家沒閨女,豈能輪到她家!”
“......”
一眾村民七嘴八舌說著,神色也由剛才的驚慌變得篤定自信。
“你女兒呢?”鍾雲沒理會七嘴八舌的村民,向女子問道。
“還被他們鎖在屋裡,已經擺了三天的流水席,明天早上他們就會將翠兒送給妖魔。”女子連忙道。
“三天流水席?”鍾雲看向一眾膘肥體壯麵色紅潤的村民。
這種年景,尋常百姓能吃頓飽飯已是不易,而這些村民流水席一擺就是三天,這般耗費如何負擔得起。
“帶我進屋。”鍾雲看了院中村民一眼,冷笑一聲徑直向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