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梁圳白他都遭遇了什麼呢?
知霧忍不住微微失神。
很快她便甩了甩腦袋,強迫自己將念頭收回來。
想什麼呢,他現在這麼風光,到哪都有人給他鞠躬行禮的。
輪得著她關心嗎?
“梁圳白。”知霧叫了聲他的名字。
梁圳白回過身看向她,眉眼間盡是耐心。
“剛剛忘了和你說了,我答應董家的,其實只是份協議婚姻而已。”
“我知道你為了我承諾了晏莊儀很多條件,也付出了很多。但你的這些付出,並不會得到等價的回報。也不意味著我會喜歡你。”
“我只是為了能夠擺脫董家,才答應了聯姻。這段婚姻只是合約而已,我擁有隨時結束叫停的權利。”
她攥住外套下的衣服布料,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硬氣一些:“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原本以為梁圳白聽完會生氣,沒想到他揚著漆黑的眉眼靜靜聽完,反而目光灼灼地上前兩步逼近,反問了一句:“所以說,你也完全不喜歡封騫,只是想找個各取所需的人結婚,對嗎?”
重點是這個嗎?
知霧驟然被揭開之前撒過的慌,眼波心虛地浮動了一下。
眼看著他俯身越靠越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斷縮短,呼吸相聞,幾乎要觸到彼此的鼻尖,她忍不住伸手推他。
“梁圳白!你能不能好好聽我講話!”
“嗯,在好好聽著呢。”
他的胸腔震出一聲輕笑,垂眼呢喃。
“董知霧,你除了我之外,還有別的退路嗎?”
知霧被他戳中了底,好不容易撐起來的一點氣勢和坍塌的多米諾骨牌一樣,頃刻間毀於一旦。
她的確已經沒有退路了,搞砸了封騫,如果再拒絕梁圳白,晏莊儀估計饒不了她。
可是任誰看了都是虧本的買賣,到底有誰會心甘情願地去做?
如果她欺騙了梁圳白,他會虧失得更多,倒不如剛開始就把話都說明白。
知霧呼吸著,胸口起伏,眼睜睜看著梁圳白沉默了片刻,緊接著他沒有任何留戀地抽身往車的方向走,徑直開啟了車門。
籠罩在面前的那份壓迫感消失了,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跳也變得很快。
像是驟然失去了什麼,一股強烈的空虛感湧了上來。
梁圳白他……就這樣走了?
知霧不敢置信地微微睜大了眼,一時間渾身的血液都涼了下來,後知後覺才感覺到了自己的失落。
她腦袋很亂,盯著那輛停著的車子,盯得眼睛都有些泛酸,無意識死死捏緊了手。
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翻騰的情緒,忍了好一會兒,才把那抹奪眶的眼淚勉強逼回去。
梁圳白上車後,那輛純黑色的邁巴赫發動。
車窗緩緩降下,他衝著還愣在原地的知霧挑了下眉,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
“明早九點,民政局見。”
“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反悔。”
dbell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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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好的時間是九點,實際上知霧八點就到了。
清早朦朧的光透過腰間束好的寬鬆白襯,落在那件灰色暖絨的馬甲毛衣上。
她坐在那扇發藍的玻璃窗戶前,安靜看著不斷進出的人潮。
不論是離婚的夫妻還是結婚的情侶,都是成雙入對來的,知霧孤單纖細的身影在其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等了大約十分鐘,梁圳白才姍姍來遲。
“抱歉,早上有事耽擱了。”
知霧看得出他的匆忙和疲憊,大約是昨天回去後又加班了,眼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