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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是不是就是嫂子?”
“我草,沒想到本人居然比照片還正!”
“她也這個點出來?和我們振宇哥這麼有緣?”
田亦珍撇過頭,看向滿面通紅興奮不已的王振宇,默默翻了個白眼。
從開學到現在認識也挺長一段時間了,她自然清楚這人劣質秉性,說好聽點是要追人,實際只不過是想睡到手而已。
“可別喊嫂子了。”她直截了當地潑冷水。
“回去撒泡尿照照吧,你壓根就配不上她。”
……
出了地鐵站口,細密的雨珠滾落在透明長傘傘面,倒映著昏黃路燈的水窪晃動,盪出一圈圈漣漪。
知霧關掉手機導航,抬眼望向近在咫尺的霓虹燈招牌。
耳邊落雨聲砸淡了室內隱約洩露出的吵鬧搖滾樂。她走得慢,逆行穿過幾名從裡頭出來喝得歪七扭八的醉漢。
許是知霧身上穿著的乾淨棉質長裙和裸色淑女高跟與夜店慣見打扮格格不入,門口立著的保安不由得比照著手裡的身份證件多看了她兩眼。
這家夜店才剛營業月餘,不是周箏經常光顧的那家,她也是第一次踏足,保安不熟悉也正常。
好在核查完年齡,保安很快點頭放人進去,知霧收了傘往裡面通道走。
裡頭的音浪分貝比外面高了兩倍不止,快要掀翻耳膜。知霧捂著耳朵,眉心不大適應地微微輕蹙,在滿場昏暗的燈光中尋找周箏先前和她報備過的卡座標號。
這裡的過道設計得很狹窄,她踩著高跟,視線隨著場光時亮時暗,在一片煙霧繚繞中走得頗有些艱難。
又是一首歌的切點,全場的燈光倏然暗下去。
知霧摸索著走到一處拐角,絲毫沒察覺到頭頂不知何時垂落了只抖菸灰的手。
下一瞬抬頭,那隻帶著火沫星子的菸蒂已經不帶任何緩衝餘地撞到她的面前,甚至連眼球都能輕微感受到燒灼的溫度。
“當心。”清醇低沉的嗓音響在耳畔。
知霧察覺到一隻修長手掌適時蓋住了她的眼睛,同時攬著她的肩後撤。
那掌心寬大,幾乎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知霧後退得太匆忙,不僅失禮地撞到那人的肩膀上,還不慎踩了他的鞋面一腳。
“謝謝,”站穩身子後,燈光重新亮起,知霧立刻和身後的陌生人拉開距離,“抱歉,您沒事吧?”
話音剛落,她的眼睛就和對方下瞥的視線對撞,明顯一怔。
即使身處在半明半暗的模糊光線,口罩將臉擋得嚴嚴實實,連衣服釦子都扣到最頂端那粒。
遮掩得那麼好,她還是一眼就能夠認出他來。
梁圳白。
光是在腦海默唸這個名字,知霧都能感受到從心臟那端傳來陣湍急而快速的震跳,如同即將被摘取珍珠的蚌,被一股酸澀剖開胸腔。
她下意識在對視中撇開眼睛。
而後又很快反應過來,他不認識她,對她的印象僅限於念同一個高中的同學,甚至叫不出她的名字,沒必要這樣欲蓋彌彰。
梁圳白完全沒把鞋面染上那點髒汙放在心上,只是捻著指腹,急急抹除掉那份獨屬於女孩子臉頰的柔軟觸感:“這邊通道不好走,您去幾號卡座,需要為您帶路嗎?”
知霧不動聲色地凝著他,聞言靜靜點頭:“麻煩帶我去下9號。”
梁圳白得到准許率先邁步,而她自動選擇了自己最熟悉的跟隨方式,落後兩步看著他的背影。
快一年沒見,他的身高好像又上竄不少,從背後看肩膀也寬闊平直,從瘦削的少年氣逐漸添上幾分男人味。
知霧目測著兩人越來越大的身高差距,忍不住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