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了。”
“我要回學校了,你性騷擾這件事,我會如實告訴叔叔阿姨以及我媽媽。”知霧語氣冷靜地起身,迅速和他拉開距離避免再被糾纏。
可就在即將推門出去的那刻,身後又傳來紀煒叼著煙,有些吊兒郎當的聲音。
那句話使得她失去力氣,幾乎握不住門把手。
“所以你是覺得——”
“我這人什麼德行,你媽不清楚嗎?”
……
一直到坐上回程車,知霧腦海裡還是揮之不去紀煒的剛剛那番話。
晏莊儀真的不清楚嗎?
究竟是不清楚,還是默許了?
手背上似乎還殘留著那黏膩的觸感,她的眼中有輕微波動,用拇指摁著手背反反覆覆地擦拭著那一塊肌膚,直到那一片都變得通紅。
私家車只能止步於上譽校門口,知霧下車往宿舍樓走,口袋裡的手機一直在振動。
她將小包換到另一邊拿著,掏出手機準備檢視舍友的訊息。
剛點開螢幕,遠遠便見到宿舍樓路燈下立了個及其修長的人影。
純白色的帽衫,洗得發白的牛仔褲以及他眯眼聞聲看過來的那瞬冷淡的神情。
知霧心跳猝不及防恍了一瞬,還以為自己心不在焉錯了路。
手心裡的資訊框還在不斷往上浮動。
[金融系那個學神來找你了,在宿舍樓下等了一下午。]
[你認識他嗎?他好像有事找你。]
[感覺本人比傳言的還要更帥一點,就是看著好高冷,站在女生宿舍門口都沒人有膽子上去搭訕。]
她關掉螢幕訊息收進口袋裡,加快步速走上前去:“你在等我嗎?”
梁圳白幅度極小地頷首,沒什麼情緒地喚她名字:“董知霧。”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銀行賬戶,查查戶主就知道了。”梁圳白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問得沒什麼必要,眉心還輕皺了一下。
然而知霧卻不那麼認為,她第一次聽見他喊她的名字,壞心情一掃而空,連唇角弧度都翹得高了些:“那你怎麼知道我在上譽唸書?”
“上次見面,你的包上就掛著上譽的校卡。”
“那——”
“你上次借我的那張卡里有五萬三千四百六十六塊八毛一,我和你借了四千塊應了急,這是剩下的。”知霧的問題實在太多,梁圳白直入主題,打斷了她的話。
他掏出一個全新的密封袋,裡面裝著知霧給出去的那張銀行卡:“那筆用掉的錢我現在手頭緊還不上,但一個月後肯定能全額加利息還你,這是我打的欠條。”
梁圳白又遞過來一張紙,知霧展開,看見了他手寫的字跡和手印。
他的字和人一樣,寫得清瘦有力,遮擋不住的肅正。
看著這份欠條,知霧想,梁圳白這人這麼多年還是一點沒變。
還是那麼不愛佔人便宜,無論什麼事都要先劃清界限。
“這錢說了給你就是給你,不用還,”知霧摺好紙頁遞了回去,語氣很平靜,“它在我手上只是一筆多餘的閒錢,看得出來,你比我更加需要它。”
“當時叫住你也只是想讓你做一件事,現在已經不用了,謝謝你。”
梁圳白沒接,眉眼發沉地盯著她,只執著地追問:“什麼事?”
“當時沒辦到的,我補給你。”
知霧的眼眸倏爾抬起,腦海裡一時晃過的,是早晨那本被無意開啟的筆記本,輕飄飛旋的紙頁與沉甸甸壓在心口五年的姓名。
“什麼都可以嗎?”
他沉默回應。
“那可不可以做我男朋友?”
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