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在餐廳工作人員滿臉心照不宣的笑容中,知霧怔怔了接過那杯水。
她的藉口在第一次見面的陌生男人興許能奏效,在梁圳白眼皮底下卻是無處遁形。
像是想到了什麼,知霧撥了撥發絲,壓著心頭澀然,有些不情願地問出口。
“你……經常來相親嗎?”
不然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體貼細緻的樣子。
要知道,以前別說是吃飯,光是說服拉著他出門上這種餐廳就已經很難了。
現在出入這種價格不菲的餐廳,倒是已經完全變得遊刃有餘起來。
不過就算他不說,知霧隱約也能猜到,畢竟梁圳白自身樣貌和能力硬條件擺著,有目共睹。
他一身是債的時候尚且有好多女生追著他跑。
更別說現在身價暴漲,走到哪都有人躬身示好,身邊大大小小的桃花自然也不會斷。
如果他想要透過相親尋找一個滿意的結婚物件,簡直可以說易如反掌。
“這是第一次,”沒想到梁圳白盯著她棕色的瞳,認真地回答,“我希望也是最後一次。”
他沒說謊,這頭一次的相親,也是他暗中極力爭取來的。
為此沒少僱人在晏永姿面前誇獎自己,放出自己還單身的訊息,只為了確保讓自己的名字能夠準確地出現在知霧的相親名單上。
幸好晏永姿不認識他,也並不清楚當初知霧交往的那個窮男友究竟是誰。
畢竟當初任誰也不會想到。
一個窮困潦倒的大學生,會在若干年後一躍成為高不可攀的商業傳奇黑馬。
知霧讀懂了他話裡的弦外之音,頓時有些啞然。
好在這時,放在手邊的手機振動起來,打破了兩人間的沉寂。
她偏頭看了眼螢幕上顯示的名字,在心底暗暗道了聲不好,急忙接起電話。
糟糕!
光顧著梁圳白這邊了,她都忘了還約著封騫!
“我到了,等會兒上哪吃飯呢,小室友?”封騫略顯輕佻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從知霧開始接電話起,就感覺到一股視線就肆無忌憚地落在她的身上,其灼熱程度彷彿是要洞穿她全身,像是勒住呼吸不斷收緊的繩索,讓她想刻意忽視都有些困難。
出口的話語一下子變得有些艱難起來。
“封騫,我這邊忽然有點事,要不然下一次我們再……”
“哎,我都看見你了,你轉頭!”
知霧遲疑了一下,才扭過頭看向窗外,隔著玻璃,看見一身花哨穿搭的封騫倚著跑車,滿臉笑意地甩著車鑰匙。
見她看過來,對方的笑容更加濃郁了幾分,在知霧有些驚訝的注視中,招搖地朝著餐廳正門走來。
與此同時,梁圳白也順著知霧的目光,同樣注意到了封騫的存在。
不同於她有些慌亂的神色,他八風不動地坐在位置上,神色冷淡,連轉身打個招呼都不屑。
封騫直接無視了知霧對他使的眼色,抄著褲兜徑直走到了兩人的桌前:“這麼慘,還相著親呢?”
知霧急著把人支開:“今天可能沒什麼空出去了,你要不在附近逛逛,花的錢算我請你的。”
“正好有點餓了,出去找餐廳還要等位,應該不介意加我一個吧。”封騫明晃晃含著笑問梁圳白。
明明是徵詢,這句話卻不帶任何商量口吻。
“介意。”梁圳白的直白,倒讓封騫討了個沒趣。
他在知霧邊上的位置熟絡地落座,自唱自和:“那就當是答應了,我就坐這等你們結束。”
“只見過來婚禮酒席上蹭飯的,沒見過在別人約會飯桌上當電燈泡的,”梁圳白冷淡且不爽地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