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淨柔順劑味道,她站著沒動。
周圍人見他們駐留,紛紛投遞來善意的疑惑視線,知霧將臉往寬闊的胸膛裡埋得更深,白皙的脖頸漫上股淡淡的粉紅。
耳朵傳來的音樂還沒暫停,他們在此刻共享著歌單,也共享著矚目和心跳。
知霧閉上眼睛靜靜感受這樣幸福的一刻,直至兜裡的手機傳來振動,她抬起腦袋,用輕快的語氣告別:“我要走了,提前和你說一聲新年快樂,梁圳白。”
說完,她去掰他環在腰間的手,使了力氣,但是他的手卻依然紋絲不動。
知霧嗓音帶了點焦急的嗔意:“我真的要走啦,司機都給我打了好幾通電話了。”
梁圳白恍若未聞地低頭,那雙漠情的丹鳳眼淡淡直視著她,嗓音清潤地問:“還有呢?”
他的語氣微憾:“你也說了,我們要分開整整一個假期,我既不能給你發訊息,也不能打電話,更不能來你家找你。”
“即使是當你的地下情人,也得索要點報酬吧。”
知霧會意,雙手勾纏著他的脖頸交握,使力拉下他的腦袋,趁機主動在他的唇角很響地親了一下。
這下反而輪到梁圳白怔住了。
她趁機掙開他的手,拎起旁邊的行李箱,匆匆忙忙地刷身份證出站了,臨別前扭過那張洇紅的粉撲撲臉蛋,衝著還愣在原地的他明媚一笑。
一路推著行李箱上了來接她的私家車,知霧臉上的燥熱感還是久久未散,心跳簌簌地上下打鼓,她降下車窗,讓冷風灌進來,有一搭沒一搭地用手扇著風。
來接她的司機恰好是在董家呆得最長的那位,專職負責接送董煜明,他只是從後視鏡裡輕瞥了知霧一眼,似是不經意間問起:“小姐交男朋友了?”
知霧趕緊將車窗升了上去,搖頭否認:“剛剛跑得急,熱的。”
他打過一輪方向盤,隱隱笑道:“那小姐最好在進家門前整理一下儀態,到時候被誤會可不好了。”
聞言,知霧原本雀躍的心猛地一沉。
……
另一頭,梁圳白也刷了身份證出了站。
臉邊還殘餘著一抹溫軟的香氣,直到走到人群僻靜處,他才忍不住生澀抬手,用手背蹭了下那片猶有些溼潤的肌膚。
唇角剋制不住般無預兆勾起一抹極淡極淺的笑,眉目頓然生溫。
做完這些,他默然盯了眼自己的手,隨後很快將面色恢復如常,轉身坐上了一輛人擠人的大巴。
廣江地方偏僻,等到梁圳白坐車到家裡的時候,天色都幾乎黑了,他肅直著背往村裡走。
提前和吳蘭芳交代過回來的日子,老太太站在村口,從天亮一直等到了天黑,見到他的那刻,渾濁昏花的眼睛瞬間一亮,忙不迭地牽了梁圳白的手往回走。
梁圳白目光不著痕跡地劃過她佝僂的背影,敏銳地察覺到她有些緊張,就連絮叨的話都比以前少了。
正疑惑間,他看見自家門口的大堂空地處,停著一輛嶄新的黑色轎跑,車的主人正插兜抽著煙,低眉順眼地打電話,不是他那個便宜叔叔梁宏遠又是哪個。
梁圳白眼角抽動,浮現出一股冷戾,一言不發地走過去,將他嘴裡叼著的煙抽走,扔在地上踩滅了。
他的語氣冰冷,沒給一分好臉色:“奶奶剛動完手術,聞不了煙,你回來幹嘛?”
上次梁宏遠賴賬害得他湊不夠醫藥費的事還歷歷在目,他眉目淬冰,眼神似薄刃般攻過去。
“這話說得,生分了不是,”梁宏遠乾笑兩聲,用腳踢了踢邊上放著的兩箱水果,“我就不能回來看看老太太?”
他越過樑圳白,和吳蘭芳露出個討好的笑:“媽,之前沒去醫院看您是我工作太忙了沒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