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章帝想了一下，說道：“這好辦。朕要去寧波府就讓王亶望陪駕。你可以向王廷贊傳朕的旨意。要死要活全看他說不說真話。主意他自個拿，這回朕絕不食言。”

莫離說道：“遵旨。”

……

屋子裡，莫離正低頭寫著什麼。

王廷贊走了進來。

莫離並沒有抬頭。

王廷贊等了一會兒，不見他有反應，假裝咳嗽了一聲。

莫離一驚，抬起頭來。

王廷贊立馬行禮說道：“莫大人，下官王廷贊。”

莫離放下手中的事，說道：“王藩臺來了。來來來，坐。”

說完站起身來，走到王廷贊身邊。

王廷贊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莫大人請，莫大人。”

二人同時坐了下來。

莫離也不說話，只是抽著煙。

王廷贊看著莫離，有些害怕。

莫離突然哈哈大笑，說道：“王藩臺，你有點緊張。哦，當然了，外官嘛不是天天伺候皇上。難免有點不習慣。”

王廷贊說道：“莫大人說的是，是有些。”

莫離說道：“你放心吧，皇上今天到寧波府視察天一閣去了。皇上臨行前特囑咐我，在這兒接待王藩臺。”

王廷贊聞言微驚，說道：“不敢不敢，莫大人。”

莫離說道：“皇上還說了，有些事兒得向你王藩臺請教呢。”

王廷贊賠笑道：“更不敢了莫大人，莫大人。”

莫離想了想說道：“監糧之事王大人心裡有數了？”

王廷贊緊張說道：“不不不……兄弟我接手時日有限，萬不敢說三道四的。”

莫離說道：“哎，王大人離省之前，因監糧有功，為全省官員請功的摺子，皇上已經看了。”

王廷贊說道：“我正後悔呢，這本是地方官員應該做的事嘛，萬不該邀功請賞的。”

莫離說道：“哎，這你可就大錯特錯了，王大人。皇上看了，說很好啊，很高興，很讚賞的。”

王廷贊有些不太敢相信，說道：“真的？”

莫離說道：“這還能有假嗎？皇上已命我草擬諭旨，先行嘉獎，待回京之後，再下旨加封賞。”

說完笑了笑，繼續說道：“王大人，這回升個巡撫，我看你是十拿九穩了。”

王廷贊激動不已，說道：“真是皇恩浩蕩。”

二人同時發出一陣大笑。

笑了一會兒，也都不笑了。

王廷贊問道：“莫大人，皇上為何這麼高興呢？”

莫離說道：“額……皇上說，甘肅此舉，可謂天下之楷模。民捐餘糧，賑濟旱荒，不用開國庫，只賞幾個監生的空缺，你說這何樂而不為呢？”

王廷贊說道：“是嗎？”

莫離說道：“沒錯，皇上還要把……把你們這個經驗向全國來推廣。”

說完笑著站起身來，邊走邊繼續說道：“皇上還讓我與王大人共同草擬一個章程細則，供皇上批閱。”

端起一個茶碗，又走了回來，坐下來，說道：“王大人，這一回，我莫離要沾著你的光受賞嘍。”

王廷贊說道：“不敢，其實這個事情，巡撫王亶望大人是最清楚的了。找他來共同商議不好嗎？”

莫離說道：“好，哎呀，不巧，不巧，王巡撫陪皇上上寧波府視察去了。”

王廷贊說道：“就不能等他回來？”

莫離嚴肅認真說道：“這可不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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