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了白檀的想法,特意做了些家常小菜,知道白檀喜歡吃辣,但又考慮到他現在是刀口恢復期忌諱辛辣,便加了些胡椒粉調味。
他雖然嘗不出味道到底如何,但根據他的經驗來說,應該不會很難吃。
白檀下樓後,望著桌上的紅燒雞塊和白灼西藍花等家常小菜,肚子沒出息地叫了一聲。
他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雞塊。
甜甜的可樂味,又夾雜著淡淡的鮮醬油味,好吃。
他又夾起一塊紅燒雞塊——
“嗚哇哇哇!”
“哦哦哦寶寶不哭不哭~”
刺耳的哭聲從隔壁房間傳來。
即使隔著厚厚的牆壁,也依然如針般刺進耳朵眼。
白檀丟了筷子捂住耳朵:
“她又哭了……她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安靜下來呢。”
厲溫言起身去關上房門,像是無事發生一般將其他的菜推到白檀面前:
“再吃點,鍋裡還有湯。”
白檀閉上眼:
“我不想吃了。”
他起身上樓,重新將身體藏進被子裡。
可那刺耳的哭聲,即便他逃到真空環境中也依然清晰一樣,不絕於耳。
晚上。
厲溫言又叮囑了王姨幾句後,最後朝樓上看了眼,思忖許久後默默離開。
王姨抱著小孩,固然生氣,可也有點理解白檀了。
她剛生小孩那段時間也很不好過,但幸而她的丈夫和公婆都很負責任,體恤她的不易,幫忙照顧孩子,她才勉強從那段辛苦的日子裡走出來。
睡前,王姨思忖再三,還是把孩子抱到白檀身邊,打理好一切,輕聲道:
“白先生,小朋友愛哭是因為覺得不安,或許待在媽媽身邊會好一些,今晚您帶她一起睡吧,如果孩子餓了要吃奶您就喊我。”
白檀看也不看她,自己一個人用被子蒙著頭。
過了許久,關門聲響起。
白檀慢慢扯掉被子坐起身。
他緩緩望向身邊的小嬰兒。
小小一隻,褪去了出生時的皺巴巴,像只白皙柔軟的糯米糰子。
剛會睜眼的小孩還無法完全控制肌肉,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望著天花板十分好奇。
鼻子裡時不時發出幾聲哼唧。
或許是深夜過於闃寂,白檀忽然覺得自己煩躁的內心也沒那麼難以控制了。
他伸出食指輕輕撫摸著小孩的小手手。
白檀嘴角淡淡揚起笑容。
好小的手,只有湯圓大小,軟軟的像沒生出骨頭。
算了,今晚就這樣睡吧。
白檀脫了衣服換上睡衣。
一低頭,看到了腹部那條長長的刀口。
他皺起了眉頭。
雖然他不是疤痕增生體質,也沒有像當年那個闌尾炎手術的大叔一樣,傷口變成難看的胖毛毛蟲,可那道深紅色的傷疤,表面還覆蓋著均勻的縫合線,像一條多足蜈蚣。
白檀猛地放下衣襬,倉促爬上了床。
夜風吹動著窗外枝葉挲挲,偶爾能聽到一兩聲蛐蛐的叫聲。
白檀靜靜平躺在床上,身體幾分僵硬。
耳邊傳來還沒睡著的小嬰兒的呼吸聲,和時不時從鼻間露出來的嚶嚀。
溫順的睏意彌散開,白檀只覺上下眼皮很沉,不受控制地黏在一起。
“嚶嚶……嗚哇哇哇哇哇!!!”
白檀猛地驚醒。
他驚恐地看向嬰兒,只見小孩哭得小臉漲紅,張著沒牙的小嘴聲嘶力竭,淚水順著眼角簌簌落下。
白檀手足無措,雙手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