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陸陽和陸母回到村裡,陸建軍正在村口等他們。
陸建軍的臉腫得像豬頭一樣,眼睛都有些充血,看著有些嚇人。
陸母素來畏懼陸建軍,見到他立刻忌憚地停下腳步。
陸陽冷著臉掃了他一眼,就想繞過他繼續走。
“徐家的事是你搞出來的!”
陸建軍的嗓子沙啞,聽著很是森然。
陸陽面無表情道:“都知道了,還問什麼?”
“我早說過,不會再讓你控制我們的人生,你是一點都聽不進去,被人暴打一頓,現在清醒了嗎?”
陸建軍氣得直咳嗽,指著陸陽吼道:“你就是來克我的!”
陸陽大笑了幾聲說:“也可能是相生相剋,以前我過得不好,你過得如魚得水。”
“現在我過得好了,你就開始倒黴了,你信不信命?”
陸建軍表情嚴肅了幾分,收起了怒意說:“你給我等著,我早晚有一天,我要弄死你這個逆子!”
說完他晃晃悠悠地走了,腦袋上纏著好幾圈紗布,看著格外滑稽。
陸陽冷哼一聲,就回了老於家。
次日下午,他照理去給麗佳人服裝店幹活,活幹完後他就被楚香玉叫住了。
“你有沒有興趣南下長長見識?”
“我自己去不安全。”
陸陽心潮澎湃,現在南邊非常亂,但也遍地黃金。
能從南邊帶貨回來的人,都發了一筆大財,就比如楚香玉。
陸陽按捺住心中的激動,鎮定道:“啥時候走,提前通知我。”
楚香玉笑了笑說:“明天早上九點的火車,只要你跟我去一趟,我給你一千塊。”
一千塊放在2000年後不算什麼,但在1985年卻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楚香玉似乎早料到陸陽會同意,一刻都不遲疑的說道。
陸陽不由一愣,時間有點趕,但他還是同意了。
姚麗麗不太放心道:“我聽說有人去那邊做生意失蹤了,你真的要去?”
陸陽心裡也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興奮。
“放心,我一定能活著回來,賺一大筆錢去你家提親!”
姚麗麗滿眼擔憂,但見陸陽已經決定,也就沒再說什麼。
晚上回家後,陸陽和陸母做飯時,就將要南下的說了。
“你平時出門小心點,不用操心賺錢的事。”
“陸建軍要是來糾纏你,你就去縣裡麗麗那躲躲,千萬別心軟和他回去。”
陸母不住地點頭,眼中滿是擔憂:“南方哪呀?那地方是不是不安生?”
“楚姐說去羊城。”陸陽自然不可能說實話,繼續笑著說:“沒事,估摸著半個月就回來了。”
陸母搓了搓手,起身道:“我給你烙點餅,帶在路上吃。”
陸陽收拾完,就翻開書本坐在門口一邊學習一邊拍蚊子。
晚上十一點多,陸陽回屋裡時,發現陸母還在烙餅。
“媽,你別烙了,這夠咱一家四口吃一週的了。”
陸陽連忙去搶陸母手中的鏟子。
陸母擺手道:“萬一你到那邊吃不慣咋辦?萬一你錢丟了,沒錢吃飯可咋辦?萬一……”
“哎呦,媽,我不是小孩了,趕緊睡覺吧。”
陸陽想到上輩子坐牢時,陸母每次去看他,都給他帶自己烙的蔥油餅,心裡就發酸。
陸母將蔥油餅全裝在布袋子裡,抬頭問:“明天幾點的車,我去送你?”
陸陽連忙擺手:“我這麼大個子,還有人不長個眼敢欺負我?”
陸母笑了笑,眼中閃著淚光,擔心極了,卻也沒再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