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嬸子有時候工作忙,就讓孩子到陸母家待會兒,陸母還特意給孩子買糖吃。
徐嬸子因此過意不去,才用心給陸母織毛衣。
兩人聊了一會兒,徐嬸子就忍不住嘆氣:“你兒子真是出息,能考上那麼好的大學,還會賺錢,我家樺林要是有這樣的本事,我做夢都能笑醒。”
陸母擺手:“一個孩子一個樣,都各有優缺點,我家樣子是個悶葫蘆,做事說話從來直來直去,都不會拐彎的。”
徐嬸子抹了把眼淚,明顯心情不太好。
陸母看她狀態不對,立刻問:“你這是咋了?”
徐嬸子搖了搖頭:“沒啥,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兒。”
說完她又拿起毛衣,打算繼續織,她織毛衣大部分都是拿出去賣補貼家用的。
她平時在紡織廠兩班倒,還要織毛衣,非常勞累,特別瘦,幾乎皮包骨頭。
陸母看著不落忍,所以就算別人告訴她徐嬸子刻薄又潑辣,她還是力所能及的幫徐嬸子的忙。
“我可是把你當姐妹處,你有事可不能瞞著我,說出來聽聽,總憋在心裡再給自己憋出毛病來!”
陸母急了,她現在的性子早沒了以前的逆來順受,有時候也表現出幾分魯莽來。
徐嬸子擦了把眼淚說:“大丫沒考上大學。”
陸母心裡也有些難過,但轉念一想,疑惑道:“大丫平時成績不錯呀,抽空還能輔導星星和月兒,咋還沒考上大學呢!”
徐嬸子雙眼發紅,氣得渾身發抖:“大丫她奶奶在她高考前來看她,我當她是好心,結果大丫吃了她帶過來的餅子就上吐下瀉,根本沒辦法集中精力考試,就落榜了!”
“這老不死的害了我家大丫,我這麼拼死拼活的,不就是為了孩子能出息嗎?她不得好死!”
陸母狠狠皺了皺眉頭,忍不住問:“她這麼做圖啥呀?”
徐嬸子咬牙切齒道:“討好我弟妹,這老不死的想逼著我家大丫嫁給弟妹的孃家弟弟!”
“他那個弟弟初中都沒讀完,也沒個正經工作,一天到晚就在家待著,都二十五了!”
“他們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陸母聽了也非常氣憤,同時也深深地共情了。
畢竟陸月以前也遇到過同樣的事,陸建軍也想逼著陸月嫁給一個殘廢。
陸母冷著臉說:“你可別讓你家大丫犯糊塗,今年考不上明年再考,一定能考上的,絕對不能妥協!”
徐嬸子聽後像是瞬間被抽乾了力氣,疲憊道:“我也想供大丫,可是我一個人供三個孩子,實在是供不起了!”
“我們廠現在招女工,我想花點錢,讓她去當正式工,這樣她很快就能賺錢了。”
“我不指望她幫襯家裡,她能養活自己就行。”
陸母擺手:“沒錢我借你,書必須讀,你看我家陽子,那讀了書和不讀書以後絕對是兩個樣子!”
“咱們這一輩子過啥呢,不就過孩子呢嗎?”
徐嬸子垂著頭沒吭聲,她不是沒想過找陸母借錢,但始終張不開那個口。
陸母小心地從裡懷口袋裡拿出個布包,將布包開啟,從裡面數出一千塊。
她將錢遞給徐嬸子說:“不用急著還,啥時候有錢了啥話時候還。”
“我剛擺攤時,都不知道收該放哪,特別不自在,但周圍擺攤的都很照顧我。”
“我相信善有善報,別人幫我,我也幫別人,咱們都好好的。”
徐嬸子哇的一下哭了出來,攥著錢撲到陸母懷裡,陸母眼窩淺,也忍不住跟著哭了。
她是苦盡甘來了,但徐嬸子肯定還有得熬。
等從徐嬸子家回來後,陸母的心情反而差